张御退下之后,他之命印分身在前方主持大局,此刻见到元一天宫应对之法,知晓这是一招妙招,如此一来,便可以分隔天道变化,使此不再与他们自身合流。
他却不在意,归根到底,天道变化是在元一天宫的迫压下不得不如此选择,是被动的转变,要是有的选择,当然不会再屈于臣从。
不过就算天道单列出来,仍旧是在与他们一同对付元一天宫,只不过他们所聚合起来的大势无有此前那么大罢了。
可现在他们也不需要如此了,各人以他为道法中坚,聚合起来的力量仍在,仍旧占据很大的优势。
现在是元一天宫方面要想办法将他们分散了,不然短时间内只能被他们压着打。
至于那一株宝莲,在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前不必顾忌太多,也无需受其太多影响,该如何打就如何打。
五位元圣成功分隔了天道变化与金庭的合流,顿时感觉压力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可是场中情势依旧不容乐观。
尽管他们自认为占据了真正的上道,可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力量才是最为真实的,面聚合起来的力量就是强过此刻的他们,故是遭遇到了方才金庭一方的窘境。他们催动诸人道法,层层上去阻拦,可是仍旧被层层击溃,导致自身气意所占据的地界免不了被一点点压迫收敛。
要是驻落所在全部被消去,那就是迫入浑暗,此一战也就输了。
灵瑕道人这时抽隙朝元一天宫诸位大能看了眼,见彼辈至今没什么反应,不觉摇了摇头,若是这里大能全部站过来,那么此一战说不得已经分出胜负了。
毕竟元一天宫只有五位中坚,且立场一致。就算这五位道法再强,功行再深,如果力量聚集不起来,那也没可能挡住他们这么多人的合力。
当初应对金庭时,他们就是如此,集合众力,令那五位几乎没有能拿出任何手段的机会,不过那一战算得上是突袭,若是让他们摆开阵势斗战,可能会陷入眼下之苦战。
可这也说明了,此法是行得通的,且机会只在瞬息之间,等五位缓过气后,有了运使后续手段的机会,那就彻底错过了。
太素道人看出了他的心思,道:“道友不必懊恼,若是此辈能够成事,也轮不到今日我等奋起一战,若想胜法赢道,绝不能寄期望于此辈之上,只能依靠我等自身。”
灵瑕道人点头称是,不过这也是反过来证明,这些人还不认为元一天宫山穷水尽,应当还有力量没有用出来。
太素道人也不排斥此见,道:“我等着就是了,今朝总有一方要被逐入浑暗。”
元一天宫之中,五位元圣瞧见自身气意一点点在压迫之下消散,他们仍是面无表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各自面朝中间,朝着那一株抽芽宝莲就是一礼。
受此一拜,那一株宝莲倏然一晃,勐然勃发,似是须臾剑向上串高了一截,可仔细看去,此物其实并没有能够立时长成,而只却一道长长根茎虚影自上显现而出,在那最上端,似是隐隐能望见一朵花包。
这变化一出,也是继而影响到了场中,所有大能都是觉得气意一阵紊乱,同时见得那宝莲花包之中,似有诸般道法层层化演出来,而其中竟亦不乏金庭这一边的道法。
而这些道法化出之后,竟与原先道法汇合一道,一齐进入了遮挡之列,尽管没有再复成方才之势,但毫无疑问却是将对面来势顶住了,气意驻落也是不再一味收敛。
这时天宫诸多宝器又回去压制天道,场中一时却是呈现力量相持的状态。
张御命印分身见状,却并不着急,这株宝莲固然神异,可是并没有能诸道拧合一处,那就是分散的,他们可以一个个驱压。
他对陈执摄传意道:“劳烦道友再引宝器攻其破绽,此辈就算得一时之固,可终究在手段上落了下乘,只要不破我大势,我必压制他,不用管那宝莲如何。”
陈执摄应下,道法运转,气意前行,专门指向那些道法及宝器的破袭,令之每每无法合力。
而另一边,天道反涌之下,不止元一天宫五位元圣,就连诸位站在他们这边的大能,亦是气意如波浪起伏不定。
元一天宫除非永远放弃恒常之理,并且放弃替换天道之念,否则一直会受天道变化反压,驾驭各种道法都是受到影响。
只观此刻之局面,元一天宫似也只能遮挡一时,长久下去,守御必然难持。
五位元圣却没有管这些,相互气意一连,太易元圣伸手向外一指,便有一枚隐隐聚敛诸道的莲子飞出,并轰然落入元空之中,而这一瞬间,元空、天道、混沌之气、乃至诸般运转仿佛都是由此缓慢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