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1 / 1）
“第一，今年的年终奖，所有员工统一发六个月工资！主管级别的，额外奖励一辆价值60万的车！”
“我艹！”一个负责美术的小伙子激动得爆了粗口，“今年过年能带我女朋友去三亚过年了！之前还在愁钱不够！”
“我要给我爸妈换个大点的冰箱！”
“我终于能给我弟凑齐学费了！”
“别说了，雷总就是YYDS！”
罗鹏辉、张俊和王学朝坐在前排，也被这手笔惊得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感慨。也就黄洪斌一脸淡定——作为管钱的，他最清楚公司今年的盈利有多夸张，别说六个月工资，就算再翻一倍都绰绰有余。
“第二，今年放假到正月初七，初八准时上班。”雷云补充道，“到时候黄总会给每个人发开门红红包。”
“雷总，要不我不放假了，留在公司加班吧！”一个程序员喊道，立刻有人跟着附和。
雷云笑着摆手：“都给我回家好好陪家人，一年就这么一次团圆的日子，别错过了。对了，罗鹏辉安排了在家轮岗的兄弟，别忘了按时盯着服务器，假期玩游戏的人只会更多。”
……
两个小时后，年会散场，员工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嘴里聊的全是房子、年终奖和对来年的期待。
雷云的办公室里，高层内部会议刚刚开始。
“快过年了，这一年辛苦各位了。”雷云给几人倒了茶。
王学朝拍了拍自己明显瘦下去的肚子，嘿嘿笑：“雷队这话说的，咱们这是跟着你沾光呢！”这段时间连轴转，他足足瘦了20斤，脸颊的肉少了，倒显得眉眼更精神了些。
“学朝，你那边该招人就招人，别啥都自己扛，配音员不够就多招几个。”雷云叮嘱道，“别累垮了。”
“放心吧雷队，我心里有数。”王学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主要是玩家们就爱听我的声儿，你看妲己那角色，多少人天天喊我‘老婆’。”
“打住打住！”张俊一脸嫌弃地打断他，“知道你配音厉害，别在这恶心人，不然以后游戏都没法玩了。”
黄洪斌也跟着笑：“就是，给我们留点念想。”
雷云没接茬，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些：“说正事。我觉得，咱们是时候成立集团公司了。年后得抓紧招贤纳士，技术、管理、市场都得补人，尤其是核心岗位，得挖些有经验的过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几人脸上，映出一片对未来的笃定。新的一年，显然还有更大的风浪等着他们去闯。
……
“今儿非得教‘爷爷’‘奶奶’做人不可，顺便给兄弟们出口气！”
晚上十一点半，团子准时蹲守直播间，先和网友们闲侃预热。作为敢在半夜单挑VR版《恐怖爷爷》的女主播，光凭这噱头，直播间的热度就噌噌往上涨——毕竟，谁不想看女生玩恐怖游戏时的反应呢？大伙儿都憋着劲儿等团子出糗，最好能在慌乱里露些平时见不到的模样。
“团子是真勇，女主播里属她胆子最大，我这老爷子都得竖大拇指！”
“最近连呆妹儿胆子都肥了，这群女主播怕不是都被雷神带偏了？”
“再这么下去可咋整？女生越来越不好‘拿捏’了。”
“可不是嘛！以前去鬼屋，姑娘们吓得搂着我腰、攥着我手，那感觉多爽，还能趁机逗逗她们……现在倒好，说不定姑娘胆子比我还大，搞不好还跟NPC唠上了，把人家都整得没存在感。”
“要不咱联名求雷神出恋爱游戏？不然咋靠游戏处对象啊。”
“楼上的太out了！王者多好撩，带妹子上个星耀就能牵小手，只能说你没本事。”
“牵小手？我都带妹子上王者了，连张照片都没见过，求大神支个招！”
……
半小时后，团子一拍桌子：“兄弟们，开冲！”说完便迫不及待戴上VR设备，一头扎进《恐怖爷爷》的世界。
一进游戏，身临其境的压迫感瞬间袭来，跟手机版完全是两码事。视线被压缩得极短，四周全是交错的房间，木地板踩上去“吱呀”作响。
“咳咳——”为了驱散恐惧，团子一边推门一边扯闲篇，“跟你们说，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说想出去玩，他们可‘高兴’了，反手就给我赏了几个大嘴巴子；我说想吃零食，他们就塞来几个红薯，美其名曰‘健康绿色无公害’。”
“哎呦呦～”团子一边摸索着往前走，一边打量四周，“这儿有个门锁着，一看就是通关关键，但我今儿是来遛‘爷爷’‘奶奶’的，可不是来闯关的，可不能作死！”
“兄弟们，有个手电筒就好了！”这破能见度，要是“爷爷”或“奶奶”突然冒出来，小心脏都得吓停摆。团子嘴上跟观众互动，心里早把雷云骂了八百遍：这雷老贼绝对是故意的！
“啊！”她猛地一蹦，“这啥玩意儿？”定神一看，忍不住骂道，“淦，原来是幅油画。”画上正是“爷爷”，她撇撇嘴，“画这么凶干啥？我看他跳广场舞时还挺萌的。”
“谁？”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团子猛地回头，只见“爷爷”那张狰狞的脸近在咫尺，顿时一个激灵，腿都软了。VR版是真吓人，还好不用自己真跑，不然这游戏根本没法玩。
她朝着楼梯疯跑，刚要下楼，就听“duang”的一声，一根撬棍迎面挥来，视野瞬间被血色淹没——团子“倒”在了血泊里。
“什么情况？‘爷爷’速度咋这么快？不科学啊！”倒下的瞬间，团子吓得差点失禁，满脑子疑惑：按说“爷爷”不该追上自己，难道VR版难度偷偷加强了？
直播间弹幕笑翻了：
“妈蛋！没被‘爷爷’吓到，倒被团子的尖叫吓一哆嗦。”
“刚团子那哆嗦样，哈哈哈，跟我家二哈被踩了尾巴似的。”
“VR版是真敢做，细节细得吓人。”
“现在才只来个‘爷爷’，‘奶奶’还没登场呢。”
“看团子出糗就开心，证明这游戏是真带劲。”
……
团子皱着眉，不服气地嘟囔：“哼，本姑娘就不信了，还治不了这俩老头？刚才就是个失误。”
再次登录游戏，耳边飘来悠扬的钢琴声。“兄弟们，‘奶奶’今儿弹的是莫扎特《第14号钢琴奏鸣曲C小调》吧？上次好像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来着。”
既然“奶奶”在弹琴，说明二楼是禁区，眼下只要揪出“爷爷”的位置就行。等等……或许可以先溜去三楼监控室，那样就能掌握“爷爷”“奶奶”的动向了？不过这之前，得先找到电击枪才行。这木屋黑黢黢的，找东西跟摸瞎似的。
团子先去一楼卫生间瞅了瞅，没见“爷爷”的影。只要钢琴声不停，她就沿着墙角挪，等“爷爷”冒头就把门反锁，保管安全。
“电击枪啊电击枪，你在哪儿呀在哪儿？”她一边念叨，一边在柜子、抽屉里乱摸。
“铛！”二楼的钢琴声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整个木屋瞬间陷入死寂。团子立马定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动了“爷爷”“奶奶”。
“呼～”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小声问，“兄弟们，应该没事吧？”
刚抬起脚想挪一步，一个诡异的女声突然在头顶响起：“whereareyou？whereareyou？Doyouwannaplayhideandseek？”
是“奶奶”那“亲切”的问候！
“乖孙子，是来探望奶奶，还是想跟爷爷奶奶玩躲猫猫呀？”
“老婆子，我瞅见他了，就在我身后呢。”“爷爷”的粗嗓门紧跟着炸响。
团子眼睛猛地瞪圆：啥时候？“爷爷”啥时候摸到自己身后了？她僵硬地转头，只见“爷爷”举着撬棍站在两米外，而“奶奶”正拄着擀面杖从楼梯上慢悠悠走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堵死了去路，阴森森的目光齐刷刷钉在她身上。团子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看着“爷爷”手里的撬棍、“奶奶”手里的擀面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别墅里。
“儿子，啥时候回家过年啊？”
“妈，明早就回。”
金湖市弄堂148号的老房子里，张梅正不停地给雷云碗里添菜，虾仁、排骨轮番往他碗里堆：“儿子，多吃点，都瘦了。”
“谢谢妈。”雷云望着眼前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从早上到家起，母亲就没断过嘘寒问暖，念叨着他许久没回家，那双手夹菜的筷子，带着踏实的暖意——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家”的温度。或许，有个家真的不错。
他夹起一只剥好的虾，放进张梅碗里：“妈，你也吃。”又挑了块带肉的排骨，递给旁边的父亲雷峰，“爸，你也来一块。”
雷峰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眼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眼前的少年既熟悉又陌生，他太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了——内向、社恐，别说主动夹菜，就连跟自己多说几句话都费劲。难道是出了名，性子真的变开朗了？雷峰心里泛起嘀咕，却没说出口。他早知道儿子在游戏设计上是块璞玉，只是以前总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如今能大方些，总是好的。
“儿子，工作别太拼，你还在长身体。”雷峰扒了口饭，忍不住叮嘱。
“爸，我晓得，每天都有锻炼。”雷云嘴里嚼着排骨，笑着应道。
“公司要是有难处，也可以……”雷峰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张梅用筷子敲了下手背：“吃你的饭，别瞎操心，让儿子好好吃顿热乎的。”
“对对，吃饭，吃饭。”雷峰连忙打住。
雷云看着父母间的互动，嘴角悄悄扬起：“爸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
饭后回到自己房间，雷云松了口气。还好父母没有追问太多，既没问他上采访、去游戏展的事，也没提那些热搜，只是默默看着他长大。来之前他还捏着把汗，生怕被问起细节——毕竟他脑子里既有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也装着自己前世三十多年的人生，真要细究，难免露馅。
坐在书桌前，指尖划过熟悉的旧物，雷云有些恍惚。他拉开抽屉，一本硬壳笔记本静静躺在角落。
翻开第一页，少年稚嫩的字迹撞入眼帘：“好无趣的人生，要是能穿越就好了，这样就能摆脱这无聊的日子。”
雷云愣了愣，心里泛起一丝尴尬——还真穿越了，只不过是自己住进了他的身体。
“今晚有百年难遇的流星雨，听说许愿超灵，我一定要等着许愿。”
“哎，许愿都是骗人的，啥用没有。”
“最近总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好像有个人在里面说话，是我想多了吗？”
雷云的指尖猛地顿住，心脏漏跳了一拍。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要告诉爸妈？算了，他们也不懂，只会白担心。”
“今天路上碰到个怪人，说我以后能成大事，还能改变历史，呵，怕不是看走眼了。”
“这世界的游戏太没劲了，要是有人能设计点带劲的，比如变态点的、恐怖点的，多好啊。”
“好想看看别的世界的游戏，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哎，还是让你出来吧，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最后一行字像惊雷炸在雷云脑海里，他瞳孔骤缩，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让你出来吧”这几个字在耳边反复回响，像魔咒般挥之不去。难道自己只是这具身体原主的第二人格？
“呼——”雷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不对，逻辑说不通。
如果只是第二人格，怎么会有成年人三十多年的记忆？原主才十八岁啊。
还有系统，这更没法用“人格”解释。
难道自己穿越时，原主其实察觉到了？是他主动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个念头让雷云浑身发冷——他好像缺失了一段至关重要的记忆。
他把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再没有新的字迹。
指尖捏着纸页，雷云陷入沉思，目光落在“奇怪的人”几个字上。
这个人是谁？和自己的穿越有关吗？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笼罩下来，比上次感觉到被偷窥时更让人窒息，仿佛有个黑影正无声地盯着他。
雷云抬起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哒哒，哒哒哒……”
突然，他眼神一凝。
或许，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
主卧里，雷峰凑到张梅身边，压低声音：“孩子他妈，你没觉得儿子有点不一样了？”
“能有啥不一样？长大了呗。”张梅收拾着碗筷，头也不抬地说。
“才不到一年，变得也太快了……”
“你呀，”张梅回头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说不定是谈恋爱了呢？想当年你认识我之前，不也闷得像块石头？连牵手亲嘴都是我主动，现在不也挺会的？”
雷峰老脸一红，挠了挠头，没再说话。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安静得像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