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陆襄轻轻点头，似乎有些黯然神伤，“所以我现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停留在部落之中，教导部落里的孩子们如何修行，期望他们能够成为我想要成为的那样的强者。”
“哼！既然自己都没有做到，又如何有资格要求孩子们也能够达到那样的境界？”天轻哼了一声，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陆襄，你是人类之中我最看好的人，若是连你都没有办法悟到这一点，那么人类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不用说其他的。”天摆摆手，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陆襄的话，“我知道你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你想要让你们部落里面的人变强，强到每一个人都能够解开桎梏，强到你们部落中的人可以独步于人类生存的地方，甚至是能够和王庭抗衡。
“悟到什么？还请老师解惑。”
而他的前方，并没有路，他只是在凭着自己的心绪朝着前方走，至于最终会抵达什么地方，他也并不知道，更不在意。
这里是陆襄他们的部落所在的那座山的山腰，因为部落的发展还没有扩展到这里，所以这座山的山腰以上的部分倒也是清净得很。
“其实在刚才我和你的交流中就已经感受到了，你已经想过了不少出路，只是因为看不到未来，所以对你接下来的路产生了一丝怀疑。
“我说的对吗？”
陆襄跟在天的身后，此时在天的教导下，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听着了天的教导。
只听到天在片刻的思考之后，又继续说道：“你所说的你还没有找到你想要走的那条大道，其实并不是很准确的。
这样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山林中显得非常响亮，但是天就好像是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一样，依旧是面露微笑，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差不多是这样的。”陆襄点点头，“我……”
这里是人类诞生之地，数万年前甚至是数十万年前，人类便是越过了那绵延千里的宣云山，去到了大陆的各个角落。
而在八贤王降临、麒麟王对人类设下禁锢之后，这里便成了大陆上唯一的人类不会成为奴隶的地方。
“在你的眼中，到底什么是人类？”
“人类……”陆襄喃喃着这个词语，然而当他刚想要开口，却只是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类……他自己就是人类，明明他对人类还是有不少的理解的，但是到了现在，要自己解释什么是人类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认识并不完整，他根本没有办法描述到底什么才是人类。
“陆襄，你可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什么地方吗？”
“我们所在的地方？”还深陷在对人类的意义思考的陆襄突然被天问起这个问题，脑筋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愣愣地说，“宣云山以东，人类最后生存的地方？”
这是陆襄唯一知道的关于自己生存的地方。
但是显然陆襄的回答还不够，天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宣云山以东，若是按照王庭的划分的话，这里应当是叫做宣云洲，乃是最后属于人类的地方。
“但是因为当年麒麟王的禁锢，这里的人类依然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要在那些灵兽的骚扰下存活下来，便是导致了这里的人类依然以部落制生活着，却也依然没有明天。”
“这些我知道……”陆襄点点头，并且接着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一个部落的人数太少，根本没有办法建造出像样的防御灵兽的工事。但是若是几个部落的人联合在了一起，便又会引来强大的灵兽，所以这才导致了宣云洲的人类只能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却没有办法建立出城市和国家。”
“所以你知道了你想要干什么了吗？”天微微一笑，嘴上明明说着是在问陆襄想要干什么，但是他这句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陆襄低下头，虽然明白了天的意思，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想接受的意思。
“这个问题你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天看着陆襄，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你是人类现在最强的了，尽管你现在只有帝级巅峰的实力，但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