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明觉得她可能突然想起了一件堪称恐怖的事了。
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个男孩在她的酒店房间里洗澡,而且还只围着一条浴巾就走出来,想要给她一个早安吻的!
即便只是在对话框里打出这几个字,她都做不到。
单鸣明连男朋友都没有,去哪里怀孕?
所以,这个世界里的“她”在那之前的一个晚上,是不是和那个男孩发生过什么?
不行……
她抬起头来,看向就在她眼前的,已经落了灰的拳击速度球。
她该怎样面对拳击教练对她的失望和控诉?
并且,在她的心里,有一道坎是让她很难迈过去的。
单明明觉得,虽说陈枫给到她的建议一旦成功,就能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都避开她的拳击教练,然而事情只要败露,就会遭遇成堆的麻烦。
她该怎么和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解释?
啊,这沉思可真是既艰难又沉痛。
——她实在是没法把“怀孕”和“流产”都当成是用来逃避什么人或什么事的借口。
可现在,它就仿佛是从乌鸦的嘴里说出来的恐怖句子了。
这一瞬间,单明明惊恐起来。
不不不,发生是肯定发生过什么的!
重点是过程呢?
避孕措施做得怎么样!
所以:她会不会有怀孕的风险?
[声称自己怀孕了]
——这原本只是陈枫给到她的,用来让她逃避拳击教练的谎话和鬼话。
她先是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后又摸了摸她即便是在坐着的时候也很是平坦的小腹。
平板电脑被她放在小圆桌上,这会儿正播放着教人如何使用拳击绷带的视频。 ku
但此刻的单明明却是已经被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可能吓得发喘了。
‘我都不知道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是谁!’
她连忙翻起了她在v信上添加好友的记录,企图亡羊补牢。
起码,她得把她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见到的第一个人找出来。
‘早安。 queen’
原本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就这样在她的眼前浮现。
那是个,笑起来的时候有些邪气的男孩。
他全身的皮肤都是冷白色的,却是有着与其肤色形成了反差的,漂亮的肌肉。
那就好像是用洁白无瑕的大理石雕成的赫尔墨斯,却比只是有着少年模样的赫尔墨斯要更成熟,更有性吸引力。
‘昨天我已经在v信上加你了。你等有时间的时候,记得通过一下。’
那分明是香艳的记忆。
即便她有关这个男孩的最早记忆,就只是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那一刻。
但那依旧是香艳的。
可这些记忆却是让单明明发出了近乎崩溃的声音,恨不得这样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是克制的。
单明明着急地在v信的“新朋友”里寻找起那个男孩来。
可最近向她发起了添加好友请求的人实在是不少。
并且,那个男孩似乎也没有用他的照片来做头像。
那让单明明翻来翻去都无法找到他。
单明明感觉到了暴躁。
她焦心地站起身来,问自己:怀孕几天之后能被验出来?
是十天?
还是两周?
当单明明开始现实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已经喘得很厉害了。
她想要搜索“几天能验出是否怀孕”,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甚至连这么一行字都打不好了。
这一刻的单明明简直可以用“六神无主”来形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究竟应该做点什么才更好一些。
于是她给自己换上了一套运动服,并揣上口罩,穿着运动鞋走下楼去。
在去到药店买验孕棒的路上,她就给自己戴上了口罩,也把连帽衫的兜帽给戴了起来,生怕自己被人认出来。
同时,她也给陈枫打起了电话。
“阿枫,我现在……脑袋里很乱。”
“怎么了?刚刚不还和我聊得好好的吗?”
“我怀疑我有可能真的已经怀孕了!”
“什、什么什么?”
就这样,单明明把她在那个星期天的中午在酒店醒来的事说了一遍。
单明明:“我前一天晚上喝了很多。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
在说着这些的时候,单明明的手脚冰冷,连声音也带上了颤抖。
电话那头的陈枫愣了愣,但她很快就稳住了:“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