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云沉向单明明问出那个问题时候,他样子实在是太认真了,仿佛连呼吸都不曾有变化。
那会让单明明怀疑她此刻感受到那份“暗示感”,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但她还是想要回答说“那就麻烦你了”。
这个夜晚已经发生了很多事了。
可她和这个男孩一起相处时间却似乎依旧还很少。
以至于……她本能地想要和霍云沉再相处一会儿。就在这个夜晚,把之前好几个月里缺了相处时间,一次性补个够。
去到逐渐空旷街道上兜风,她愿意。
把车停在路边,任路灯光和夜风摇曳她们影子,她愿意。
跟着这个人去到他工作机动车改装车行,她也愿意。
她说:“那就麻烦你了。”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候,向她发出了邀请男孩这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呼吸乱了那么一个瞬息,却是未有说出反悔话语,而是将车掉头,开往另一个方向。
他把车行那紧闭大门打开,也把里头大灯打开,而后把车开了进去,在把车停好后替单明明拉开了车门。
“我可能得把门拉上。”霍云沉这样和单明明商量道:“不然话,她们会知道我大晚上又把这里灯都开着了。”
单明明看了那扇门一眼。
那是一扇卷闸门,一旦它被重新关上,外头人就不会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如果你不放心话,我也可以把它开着,我可以等到明天再和她们解释……”
“不用。”
如果是在原来那个世界,单明明是绝说不出这样话。哪怕这个人她已认识了几个月,也让她很有好感。
可在这里,她却是可以不去畏惧那些几乎无处不在危险。
又或者说,她不曾在这里听说过那样危险。
曾在丛林和沙漠中生活着人离开了有着毒虫肆虐环境。
她花了好一阵子才相信放在屋子外头晾晒靴子和衣服里不会有蝎子,也不会有蜈蚣。于是她不需要在穿鞋前小心翼翼地检查,也能够在收起衣服后只是哼着歌把它叠起来。
“冰箱里有饮料。”
霍云沉在邀请单明明过来这里时候,说是可以帮她看看车子出了什么毛病,而他似乎也真是这么打算。
他在把车子车盖架起之后就对单明明说了那句话。
单明明:“你是想要让我自己去拿喝?”
“对。”霍云沉在这么回答了以后迟疑了一下,问:“或者你想要我帮你拿?”
单明明:“不、不用,我可以自己……”
但这个时候,邀她来到这里男孩已经迈开脚步,向着冰箱位置,也向着此刻她正站着位置走了两步。
但她们总是想到了一块儿去。在霍云沉想要往左边绕开单明明时候,单明明就也往自己右边让去。这就往一个方向挪了。
然后霍云沉就又要往右边绕开单明明,这一次单明明就往自己左边让了。
两人原本是有些紧张。
单明明感觉到了她自己紧张,也感受到了这个男孩紧张。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让单明明感觉到了。
可这样分明是想要越过以及闪让对方,却是每每都撞到了一起情况反而让她们都发笑起来。
单明明失笑道:“还是一起去吧。”
她们各自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自己想要喝饮料,然后一个检查起了车,另一个则坐在了边上椅子上。
一开始时候,单明明只是在四处打量着,好奇地看着这间车行。
但是车行一共也就那么大点地方,她很快就看完了。然后……她目光就会不自觉地往那个正在替她看着车男孩身上挪。
过去,她只知道霍云沉认真练拳时侧脸很好看。
而现在,她则又发现了……霍云沉认真修车时侧脸也很迷人。
这个男孩似乎总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
又或者说,他只会去做那些能够让他认真对待事。
大号电风扇就被摆放在了离她们很近地方。
那让这个夜晚不至于寂静到外头知了声都能被听一清二楚。
“所以,我们可以继续之前那个话题吗?”
“当然。”
对于这个男孩,单明明实在是有着太多好奇了。
他似乎十分拮据,按照单明明拳击教练所说,他得需要同时打几份工,穷得连酒吧里一瓶用玻璃瓶装水都不愿意买。
可他又实在不像是一个出生于贫穷家庭男孩。
他气质,他举手投足,甚至于他用香水都让人无法将他和“穷”这个字联系起来。
许多人都向他示好过,也似乎有更多人想要把许多东西捧到他面前。
可他却是对那些全都视而不见,连为之心动瞬间都没有,就只是心无旁骛地做着他认为重要事。
单明明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男孩感情是不是喜欢。
但有一点是她绝对得承认。
每当这个男孩出现在她眼前,她眼睛就会不自觉地想要去看向他。
而在这个晚上,她得到了一个了解这个人机会。
“我觉得,你应该认同我说——你不像是会向任何人妥协一个人。所以,你是为什么会放弃……”
“其实我妥协过。”
这一刻霍云沉并没有看向单明明,他似乎找到了车子问题,在短暂停顿后就开始了修理。
他说:“我从九岁时候起,就开始开卡丁车了。我父母似乎很支持我。因为我老师说我很有天赋,我也能在一些小型比赛上拿到冠军。”
确切地来说,他在参加卡丁车赛儿童组第一年,就以21场比赛全胜成绩,拿到了当年年度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