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试了下音,就打算合奏一曲。
魏熠拿出一张曲谱,给曲流素看。
“《塞上行》,这是谁写的曲子?”
曲流素边看,问魏熠。
魏熠满含深情,他的心在颤抖。
“你再看看,和你以前弹过的曲子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他又希望她能自己感觉出不同。
曲流素试着弹奏了一段,出乎意料的,她第一次弹奏就非常流畅。
后半段,她看着曲谱行云流水般就弹奏完了。
“卿尘,你这是什么神仙谱子?”
曲流素很惊喜,她自知,自己没有拿到新谱就能如此熟捻的能力,最好的,都得完整看一遍才能弹奏。
“你觉得,这支曲子有什么不同吗?”
他很期待,她能自己感觉出来。
“这支曲子,我很熟悉,可是我确定,我从来没见过这支曲子,甚至没听过。”
曲流素很笃定这一点。
“你这首曲子,是哪来的?按理说,这样的战歌,用琵琶更合适。
但是这首曲子,简直就是为箜篌量身打造的,写这曲子的人,必定是个箜篌大家。”
曲流素从小弹箜篌,她以内行的眼光看,写这首曲子的人在箜篌上造诣颇高。
魏熠眼中温热。
“琬儿,果然你还是有感觉的,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的东西你还是认识的。”他心中暗暗的想。
“这是你的。”
魏熠不能做过多的解释,但他也不想撒谎说这是别人的曲子。
曲琬作这首《赛上行》的时候,何等壮烈。
那样的情景,魏熠永远不会忘。
但是那样的壮烈,魏熠再也不想经历,更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儿经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活着,才是最好的。
“好吧,这么好的曲子,我喜欢,以后你有的话,还给我好不好?”
在喜欢的东西面前,曲流素是贪心的。
“我有什么东西,都会给你的,我的,就是你的。
那你的,是不是也得给我点?”
“我就一条命,你要吗?”
“我要活的。”
魏熠无比温柔。
他们试着合奏,竟然无比默契,第一次合奏,就如此契合彼此,曲流素很震惊。
她和穆青杨合奏默契,但那种默契是长期的磨合才产生的。
而她和魏熠的这种默契,是天生的,都不用练习。
这首《赛上行》是一首写给死士的战歌,按理说,琵琶更适合,可是曲琬创作时就是按着箜篌的特色写的曲子。
洞箫的低沉优雅,使人想起春天的新芽,想起生命,想起自己的家乡和亲人。
箜篌被曲流素弹出了激扬的上进,它代表着战士的荣誉,为国为家拼杀的勇气。
身后是家园,面前是沙场。
为了身后的安定,我们必须奋力战斗。
当初写这首曲子,是为了鼓舞士气。
对魏熠来说,这首曲子至关重要。
当初,它带给自己胜利。
后来,它是琬儿留给自己的慰藉。
到最后,这首战歌支撑着他,熬过了漫长的等待
“琬儿,我要感谢你。”魏熠单膝跪地。
曲流素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求婚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