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座楼很有名,是丹江城内的最为高档一座青楼。
在平南城中也是十分的有名气,一些世家子弟,文人骚客都喜欢来到此地消遣游乐。
烟雨楼内,陇月阁。
作为烟雨楼之内一处颇为高档的雅阁内,陈设自然无比奢华。
显然,这里是烟雨楼内一处难得的安逸清静之地。
这位纱帘之后,正是在平江城名气极大的清倌人余幼薇。
这余幼薇虽是新出道的清倌人,而且年纪轻轻,但已经闻名于整个青州之内,而且她起步的价钱却也是很高的。
余幼薇此女之所以极为闻名,原因也是极为简单的。
因为此女不仅仅极为善于琴艺之道,而且在诗词歌赋上也有着极深的造诣,不起来那些自以为清高的文人差劲。
可以说在诗词歌赋上,余幼薇的造诣不让须眉,堪负才女之名。
尤其余幼薇最近新出的那一首咏梅诗更是已然是传遍了丹江城内,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传一国的境界,听到的人无不是击节赞叹。
这一首咏梅诗是这样的:
“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兰时。
懒妆斜立澹春姿,月落溪穷清影在。”
此诗风流隽永,也将梅花之清高,梅花之美描绘得栩栩如生。
一介风尘女子,却有如此惊人绝艳的才情,当然也让余幼薇得了一个青州第一才女之名。
如此又是有才情的女子,何况余幼薇本身的姿容也是极为不俗、
两相配合起来,自然是让这位青州第一才女余幼薇的身价水涨船高了起来。
想要能够和这位烟雨楼的头牌清倌人一亲芳泽,恐怕足够让一般的人家倾家荡产,都是不够一夜。
陇月阁,一股如兰似麝的香味弥漫。
隔着一层淡若薄纱的粉色帷幔,依旧隐约可见对面那位少女秀美的容颜,颈脖间晶莹似雪的肌肤若隐若现,让这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房中的一处蒲团之上,此刻却是正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的长相还算是英俊,一身淡金色锦袍,上面刻着细密的繁复鳞纹,腰悬玉佩,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一派世家大族的贵公子的打扮。
只是此人的头发颜色却有些奇怪,竟然是一头的红发,仿若火焰燃烧一般。
此刻他一双眸子看着帷幕之后的少女,却是没有丝毫的淫秽之意,倒是极为的平静,如同碧波之水般,看不见一丝一毫的**。
一道纱帘帷幔后面,那位白色素衣的娇柔少女手指一抹,将琴弦抚平,淡淡说道:“公子,不知想听什么?”
红发青年淡淡说道:“就按姑娘的喜欢,随便来上一首便可,”
“好,那便为公子奏一曲《潇湘水云》吧,乃是我自作之曲,望公子能喜欢!”
素装少女寻思了一下,应诺,徐徐弹奏着。
“去年秋,
今年秋,
河上人家乐复忧,
涓波依旧流,
苦还忧,
乐还忧。
十五年间一转头,
花儿放还羞,”
少女双手轻轻抚摸琴弦,自弹自唱了起来,应该是她自己自填的辞儿,竟与曲子契合得无比完美。
她素白的手指在琴弦上忽然如蝴蝶一般纷飞起来,连绵不绝的音符迎面而来。
“绿绮抚清声兮,慷慨奏余哀。
长歌将远行兮,念念喻中怀。
俯观泾渭流兮,仰视浮云回。
良友远离别兮,且去莫徘徊。
……
黄鹄展翅飞兮,竟在天一方。
山高水相远兮,自此思念长……”
余幼薇手指仿佛蝴蝶一般,在琴弦之上跳动不断。
琴音空灵,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忽而回旋婉转,如山涧清澈的溪流泉水,嬉戏无拘,奔腾跳跃,清脆短促,如空谷幽灵一般清新脱俗。
红发青年听着这优美的琴音,竟是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沉浸在了其中一般。
听着这琴音,他只觉得自己如同忽然身在深山之中,身边清风拂过。
有松叶阵阵涛声,又是仿佛看见一弯清泉从一侧流过,顺着山势一路蜿蜒而下。
自然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让他嘴巴不由得露出淡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