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向日葵小道,终于走到了山脚。这里的造型倒是别样至极。有桌椅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方方正正顾清和秦舟看不懂的东西。
乌瞳将东西往旁边一扔,丢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篮子里,曹睿也一样,在旁边摸索了一阵掉出一个铃铛来。
这铃铛也与普通铃铛不太一样,声音更加清脆和悠长,似乎过了好久都还能听到这股声音。
“那叫集声铃,声音通过内部震动传达上去,上面也会有一个小铃铛有人听见之后就会将这些定西拉上去,省时又省力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我想的。”
曹某人急于在秦舟面前挣脸面结果被乌瞳无情拆穿。
“你只是懒而已,再说了这机关也是墨先生做的跟你有多少关系。”
一记冷眼扫过去:“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这可是我日复一日换来的,你们这些人去找他可不见得他会答应你!”
乌瞳摆摆手,懒得与他争辩:“行行行,你最棒,你可行了。”
顾清和秦舟倒是对那个篮子很感兴趣,紧紧的盯着。果不其然篮子还真的开始移动了,缓缓的被一根绳子拉动上去。
两人看得新奇,两人吵的热闹,李怀仙坐在石凳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新奇又很安心。
顾清回过头盯着他,看他带着笑意问到:“在想什么?”
“在想这样的日子兴许也不错,有丫头有朋友还有你。”
李怀仙的眼神太过于热烈和真诚,顾清避之不及,生生撞上了两眼又觉得有些心痛难忍。
她是顾清,是已经死去的顾清。
她是顾长亭,是战场上的小将军。
她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那炙热的眼神撞进她的眼里俨然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这个人远比她想象中要喜欢她。
“你在躲什么?”李怀仙敏锐的抓住闪躲。
顾清洋装饿了才避开问题。
她要如何说,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皇权斗争她必定成为牺牲到那时眼前的这个人又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在他浓烈的欢喜之下只剩下她的害怕。
大约是顾清刚才的借口找得没有破绽,李怀仙有了新的担心,摸索着岩壁中的机关打开一扇门来。
黝黑的隧道燃起火把的光亮,一个接一个好似无尽头。李怀仙还是走在前面带路,稳步前行。
顾清被拉着的手因为紧张和歉疚生出一层薄汗来,李怀仙装做不知道的样子越握越紧。
嘴里又兀自开口,不管其他人尴尬。
“你曾经问我,为何如此在意你。”
同样想忽略手上传来温热的顾清接着他的话,“嗯,可你那时候受了伤昏过去了。再后来你说是因为我误打误撞救了你。”
“是,也不全是。只是那一面我记了很久,你一个人扛着军旗,宁死不屈,铮铮傲骨我觉得我不如你。”
“后来我有幸活着就开始关注你,”李怀仙转过身眼神深邃的想要将顾清藏进他的眼里,“我那时候就想我一定要走到你身边去,于是我爬到如今的位置只是为了见你而已。”
一段冗长的对白夹带着远久的故事和深邃的情感。
只是为了见你,走进你的身边。顾清停下了手中的挣扎,背后三人既有眼力见的装作耳聋眼花,埋头数着岩壁上的青苔,欣赏着黢黑不见底的隧道。
“你是李怀仙,是能搅动天下大乱的人。我不敢喜欢你。”
顾清的眼神很坚决,李怀仙却偷着嘴角笑,细细揣摩着不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