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太丢人了(1 / 1)
“大鱼终于来了。”
叶凡从水下冒出头,看到靳三省背手立于竹竿之上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
他奋力游向竹竿,艰难地爬了上去。
“三哥...”
叶凡喘息着叫道。
靳三省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
“站好了。”
叶凡这才注意到,桥头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身影——六哥楚惊蛰长发披散,双拳紧握。
五哥诸葛绝罗和黄妄也赶到了,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魏喜魁二人。
“哈哈哈!”
魏喜魁突然大笑起来。
“一网兜了不少,正好给帝佬送份大礼!”
靳三省冷哼一声。
“就凭你这阉人的脑子,想不出这等连环计。是那位的主意吧?”
“你!”
魏喜魁被‘阉人’二字刺痛,脸色铁青。
“靳三省,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靳三省轻笑。
“谁死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水天相接处出现一道黑线,越来越近,越来越粗。
“涨潮了。”
魏喜魁阴森地笑道。
那黑线原来是数米高的怒潮,潮头奔腾而来,声势骇人。
更令人心惊的是,潮头上竟然站着一个人影,随着怒潮迅速逼近。
靳三省面色凝重。
“为了杀我们兄弟,那位可真是下了血本。”
魏喜魁得意扬扬。
“鸦佬呢?怎么不见他来救你们?”
“对付你们,何须师父出手。”
靳三省冷声道。
“那你们今日必死无疑!”
魏喜魁厉喝。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
“加上老夫如何?”
魏喜魁浑身一震,转头看向岸边。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骑着一头青牛,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青牛一侧挂着无鞘短刀,另一侧挂着无刀长鞘。
老人看似垂垂老矣,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魏喜魁和小昭子同时颤抖起来。
“刀...刀佬...”
魏喜魁的声音变得沙哑。
怒潮已经近在咫尺,靳三省脚下的竹竿开始随波逐流。
他沉声道。
“叶凡,你们四个去解决那个阉人,我和刀佬对付这两个。”
话音未落,靳三省已经一跃而起,稳稳落在潮头之上,与潮头上那人遥遥相对。
叶凡闻言,立刻纵身跃向桥头。
就在他即将抓住桥栏杆时,怒潮拍打过来,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砸得人仰马翻。
浪潮回缩时,他勉强睁开眼,看到桥头石墩上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双拳鼓胀如锤,正隔空一拳向他打来。
拳风未至,叶凡已经感到脸皮生疼。就在这生死关头,一声清脆的拔刀声响起。
“锵!”
刀佬随手一指,青牛侧的无鞘短刀飞射而出,直取那老人面门。
“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
刀佬淡淡道。
“让年轻人自己玩去吧。”
叶凡趁机爬上桥面,与诸葛绝罗、黄妄和楚惊蛰汇合。
“动手!”
诸葛绝罗大吼一声,四人同时冲向小昭子。
小昭子甩动风车,刺耳的铃铛声再次响起,夹子音不断。
“一群蝼蚁,也敢与金刚境对抗?”
黄妄周身炁体沸腾,右腿凝聚出麒麟虚影,狠狠朝小昭子嘴巴踩去。
“闭嘴吧,死人妖!”
诸葛绝罗则炁体内敛,朴实无华的一拳砸出音爆。
“吃老子一拳!”
楚惊蛰长发狂舞,双拳砸出无数虚影。
“六合拳!”
叶凡从侧面突袭,戴着炁丸的拳头直取小昭子太阳穴。
“去死!”
四人从四个方位同时攻击,小昭子虽然实力强横,但一时间也手忙脚乱。
他勉强挡开黄妄的麒麟腿,却被诸葛绝罗的音爆拳击中肩膀,踉跄后退时又挨了楚惊蛰几拳,最后被叶凡的炁丸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啊啊啊!”
小昭子暴怒,风车疯狂旋转,铃铛声变得尖锐刺耳。
“你们都要死!”
远处,几辆车突然停下。
一对夫妻从车上下来,男人指着叶凡四人的方向对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说。
“痣哥,就是他们!打了我们老公还掀了车!”
女人也尖声叫道。
“他们还打小女孩,我要曝光他们!”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公主裙的身影突然从树林中冲出,拦腰抱住黄妄,两人一起撞断了几棵小树。
痣哥目瞪口呆。
“这...这是八岁小孩?”
女人还想说什么,痣哥却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闭嘴!那几位是我祖宗!”
女人捂着脸,难以置信。
这时,小昭子转过脸来,那张怪异扭曲的面容吓得女人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老大,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刷个好感?”
痣哥的一个手下提议。
痣哥看了看战场,咽了口唾沫。
“卧龙凤雏们,抄家伙!”
他带着几个手下刚冲上去,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昭子用断树横扫,全部飞了出去,撞在远处的树上才停下。
痣哥艰难地爬起来,看清了战场全貌——刀佬弹指御刀,白发老人隔空挥拳,刀光斩开怒潮,拳风震动青松。
远处靳三省与潮头那人踏水而战,水面怒浪滔天。
“这...这还是人吗?”
痣哥喃喃道。
他的目光转向四打一的战场,只见老五、老六、老七已经控制住了小昭子的行动,叶凡戴着炁丸,一记黑虎掏心直取小昭子心口。
小昭子双瞳突然变得猩红,挣脱控制,一手扼住叶凡手腕,另一手捅向叶凡喉咙。
“死吧!”
小昭子的夹子音充满怨毒。
叶凡唇角却带着冷笑,双瞳突然变成竖瞳,被扼住的手腕竟然继续前伸。
小昭子身体一颤,口鼻喷出鲜血,心口处出现一个血洞。
“怎...怎么可能...”
小昭子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叶凡抽出手,小昭子缓缓倒下,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
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一道冷笑声突然从怒潮方向传来。
“叶凡,你看我是谁?”
叶凡转头望去,只见又一道怒潮汹涌而来。
潮水中,隐约可见一道倩影。
叶凡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不由自主地向那个方向走去。
“叶凡!”
诸葛绝罗大喊,但已经晚了。
巨浪吞没了桥上的一切。
浪涛过后,诸葛绝罗、黄妄和楚惊蛰狼狈地爬起来,却发现叶凡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凡呢?”
楚惊蛰焦急地四处张望。
“被潮水卷走了?”
黄妄抹去脸上的水。
诸葛绝罗脸色阴沉。
“不,是被人带走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茶子村,几个妇人正在河边洗衣服。
“娟子,你都二十了,怎么还不找个男人?”
一个胖妇人笑着问道。
名叫娟子的姑娘红着脸。
“我想跟着池老师多学点知识,将来出去看看世界。”
胖妇人不以为然。
“女人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早点嫁人才是正经。”
这时,一个漂亮女人走了过来,村民们纷纷打招呼。
“池老师,我们在说娟子该找男人了。”
胖妇人笑道。
池老师温和地说。
“娟子还小,应该多读点书。组建家庭要靠爱和尊重,不能草率。”
“爱?太虚了。”
胖妇人撇嘴。
“好男人要靠抢的,总不能等着河神给你送一个吧?”
突然,有人指着河面惊叫。
“快看!河里有个人!”
众人望去,果然看到河面上漂浮着一个年轻男子。胖妇人立刻跪了下来。
“河神显灵了!”
其他人则慌忙找工具准备救人。
池老师看清河中那人的面容后,突然捂住嘴,眼中闪过震惊和喜悦。
“底迪...”
她轻声呼唤,毫不犹豫地跳进河中,向那个昏迷的年轻人游去。
男人站在简陋的教师宿舍门前,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纸包,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
他特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整理了一下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子,这才轻轻敲门。
“池老师,您在吗?我是铁柱啊。”
门内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
池以南扎着简单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她穿着朴素的蓝色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细绳,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王老师?有事吗?”
池以南的声音温和却带着疏离。
王铁柱的眼睛亮了起来,急忙递上手中的纸包。
“池老师,我今早特意走了四十里地去镇上给您买的桂花糕。听说您吃不惯咱们这儿的粗粮,这个...这个可好吃了。”
池以南微微蹙眉,但还是接过了纸包。
“谢谢王老师,不过以后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
王铁柱连连摆手,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
“能为池老师做点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池以南礼貌性地笑了笑,转身走向屋内。
王铁柱踮起脚尖,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影。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池老师,那是...”
池以南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床上人的肩膀。
“小凡,吃点东西。”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池以南拆开纸包,取出一块桂花糕,掰下一小块,送到那人嘴边。
那人机械地张开嘴,咀嚼了几下,又闭上了眼睛。
王铁柱站在门口,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池老师,他...他是病人吧?这糕点这么金贵,他尝不出味道的...”
池以南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可怕。
“这是我弟弟。
他身体不舒服,需要补充营养。”
“弟弟?”
王铁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随即又强压下来。
“没听池老师提起过啊...”
池以南没有理会他的疑问,从抽屉里取出两张百元钞票,递到王铁柱面前。
“这是糕点钱,谢谢王老师跑这一趟。”
“这怎么行!”
王铁柱连连后退。
“我是送给池老师的,怎么能收钱!”
“拿着吧。”
池以南的语气不容拒绝。
“不然下次我就不收了。”
王铁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钱,手指在碰到池以南指尖时明显颤抖了一下。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池以南蹲在床边,用湿毛巾为床上的人擦拭脸庞。
那人的胸口赫然有一个核桃大小的血洞,深可见骨,池以南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更换绷带。
“池老师...”
王铁柱的声音有些发干。
“校长让我来叫您,说是要商量期中考试的事。”
池以南头也不抬。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要不...我等等池老师?咱们一起过去?”
王铁柱试探着问。
“不用。”
池以南的语气冷了下来。
“你先走。”
王铁柱讪讪地退出门外,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两百块钱。
他咬了咬嘴唇,快速折返回来,将钱揣进了口袋。
等脚步声远去,池以南才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抚摸着床上人的头发,声音温柔了许多。
“小凡,姐姐要去学校一趟,你乖乖躺着别乱跑,伤口还没好。”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是呼吸平稳地睡着。
池以南叹了口气,拿起教案本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教师宿舍门口。
王铁柱左右张望,确认没人后,轻轻推开了门。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脸上带着既紧张又兴奋的表情。
“池老师?”
他小声呼唤,确认屋里没人后,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梳妆台上,那里放着学生的作业本。
王铁柱想将信压在作业本下面,又怕太显眼会被发现,犹豫了一下又抽了回来。
“不行不行,被发现就太丢人了...”
他自言自语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视线转向床边,眼中带着嫉妒。
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
王铁柱走近几步,竟然伸手摸了摸池以南的床单,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池老师的味道...”
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想要塞到池以南的枕头下面。
就在他掀开另一个枕头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突然钳住了他的脖子!
“呃!”
王铁柱惊恐地瞪大眼睛,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只手掐着他的喉咙,让他几乎窒息。
他拼命拍打着对方的手腕,脸色由红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