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何止是脏了那么轻飘？
此时挨骂的是口臭，但是何尝不是在骂他们众人？
而此时的口臭，失魂落魄，低声嗫嚅：
“不错，我的口臭，是因为心脏了……”
咕咚一声，口臭一屁股坐在地上，并指如刀，咔嚓一声，就将自己的左脚，齐踝斩断。
口臭疼得浑身筛糠，但是咬牙咽下即将出口的惨嚎。
此时他并指点住足踝周围血管，捧起血淋淋的一直脚来，扯掉鞋袜，呵呵惨笑。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诚哉斯言啊呵呵呵……”
流着悔恨的泪水，将还在不断抽搐弹动的脚丫子，送到嘴边。
这一幕，让所有人不忍卒睹。
数万符阵师，在他们的人生之中，哪个没有沾染过其他生灵，包括人族的鲜血？
为了生存，为了修武，为了强大，什么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心脏……
他们何尝有工夫，去考虑这样无聊无用的问题？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本就如此，与心何干？
但是，此时他们看着口臭，要一口口吃掉自己的脚丫子。一种触动波及心灵，皆都一时茫然。
就在此时，秦飞仙朝着六层壁障窟窿上方的林西，有些不忍地娇叱：
“倪大野的……”
一声叹息，林西再次闪烁，直接出现在口臭身前。
夺过那只血淋淋的脚，直接按在脚踝下。
一滴宝血滴落在创口上，肉眼可见的，断脚在黏连修复。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断脚修复如初。
林西起身，转而看向疯狗。
口臭激动得犹如遭受电击，涕泪滂沱，跪在林西脚下，泣不成声。
所有人都沉默，心情复杂难言。
宽恕是一种美德，但是……疯狗也会一样被倪大野宽恕吗？
疯狗见到口臭逃过一劫，此时直接跪在地上，大声哀嚎：
“大爷啊，你是我亲大爷，我错了，我不该找你麻烦，粘牙狗一般纠缠不休，还恶毒地诅咒你死，我错了，真的不敢了，我……”
林西毫不动容，抬手虚抓，直接将疯狗抓来，举在眼前。
“我知道你不想死，但是你这只疯狗，不但牙毒，心更毒，恨不得寻找一切机会，要你大爷的命。我要是饶恕你，所有人不会觉得我仁慈，而是觉得，我特么就是一个烂好人……”
轰！
手上真劲爆发，直接将这条疯狗，抖成了一蓬血雾。
“本来想找条狗吃了你来着，想想，狗狗何辜，要被你这心都烂了的家伙，给毒死？”
随手一扇，血雾被驱散。
林西背负双手，看向此时的柯日天。
此时的柯日天，一直没有说话，和之前完全两样。
林西知道，他给柯日天的震撼，已经使得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甚至之前的高姿态，再摆出来，就是一个笑话。
不单单是自己盖戳制符，就是自己毫无声息地，出现在第六层，再从第六层，毫无声息地回到第五层。
强大如柯日天，肯定已经确定，自己不仅制符能力，深浅难测，就是瞬移这个空间秘术，也被他再次确认。
继续比拼下去，林西都怀疑，柯日天会不会直接精神崩溃。
而此时，林西微笑着，纯洁而憨憨地对着郝世杰道：
“总会长大人，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