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过不能相抵。”萧晏不依。
“但需赏罚分明不是吗?上回都忘了赏她,如今再补,已是晚了,显得小气。”
“殿下……”林墨弱弱开口。
萧奕厉色道:“你别说话!”
她突然中气十足,丝毫没有病态。萧晏和林墨都愣了一下。
萧晏看得透彻,缓缓起身道:“宫车应当快到了,你在此等上一等,朕先走了。”
“林墨,你也在此等着。”她路过林墨跟前时,淡淡丢下一句,便离开了。
“你听见了?只许领十棍。多一棍,便是抗旨。”萧奕冷言冷语。
林墨笑了一下:“谨遵殿下意旨。”
“你还不起来?”她拧眉看着她。
“谢殿下。”林墨才缓缓起身,身形踉跄。
这么冷的天,湿哒哒的衣服,能不冷吗!真是傻子。萧奕躺下去,拽了拽被子,背对着他。
林墨也识趣的到门外守着。只是她的心里,杂草丛生,刺的她妄念疯长。
萧晏先回了宫,顾夕昭在等她。
“雪儿她如何?”她焦急万分迎上去,头上的步遥跟着她摇晃不止。
“她无碍。”萧晏语气一转,酸溜溜道:“你关心她比关心朕更甚。”
“陛下怎得如此小气,连自己妹妹的醋都要吃?”顾夕昭扶着她到案前。
萧晏未接话,只是缓缓坐了下来,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真醋了?顾夕昭有些紧张她。
她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陛下是不是累了?”
萧宴扶额浅谈一声:“近日诸事繁杂,是有些累了。”
顾夕昭也知执掌天下不易,承载万民之愿,肩负众生之责。不似旁人所见那般轻松。
从她入宫以来,她但有闲暇便是在执卷而读,顾夕昭留意过,那些书全是历朝兴国安邦之良策。
顾夕昭走到她身侧,轻柔的替她按揉头部。
萧晏抬手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朕打算,后日便遣你兄长他们回去了。”
“后日?”
很突然。
“是,雍州出了些事情,你哥需得回去了。
顾夕昭并没有多紧张,也没着急问,只是默了默。
“你为何不问发生何事?”
“既然是遣我兄长回去,想必事态尚可控,应当也不会对我兄长不利。”顾夕昭淡淡道。
萧宴勾唇浅笑:“顾长越设计谋害顾长卫,雍王将他囚禁了。”
她忖了忖,淡淡问道:“那顾长卫如何?”
“受了轻伤,但无性命之忧。”
顾夕昭仍默了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顾长越虽蠢,但蠢不至此。”
萧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陛下这般瞧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顾夕昭摸了摸自己的脸。
萧晏摇摇头,短叹一声:“你从前太埋没自己。”她顿了顿:“不,是他们埋没了你。”
“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她总是不经意吐出溢美之词,称赞她,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有时候她觉得,她好像不仅仅是在夸赞自己。
萧晏动了动坐姿:“不说这个,说起来,今日雪儿落水,林墨看起来神情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