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萧晏刚要说话，赵谦快步进来通传道：“陛下，辰妃娘娘在外请见。”
萧晏眉头一皱，没有片刻犹豫，说：“你告诉她，朕睡着，让她回去。”
“是。”赵谦躬身退了出去。
见顾夕昭没有拦她，她捏了捏顾夕昭的手笑了一下，说：“朕还以为你又会劝朕召她进来。”
顾夕昭确实想劝，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她便已吩咐了赵谦。
她笑了一下道：“常乐也是真心关心陛下的。”
萧晏漫不经心道：“谁的关心，朕都要照单全收吗？朕知道她是真心，可朕只能辜负她了。你也不要总觉得对不起她。”
顾夕昭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陛下，辰妃娘娘说在殿外候着……”赵谦面露难色打量着萧晏。
萧晏有些不耐烦道：“你同她说朕刚睡下没有？一时半会醒不来，不必等。”
“是。”赵谦忙又去通报。
“陛下……”顾夕昭于心不忍，想求她。
萧晏打断她道：“你不许说。”
语气有些硬，怕吓到她，萧晏又软下来，带着点撒娇说:“你别劝我好不好？我头疼得很，真的不想见她。”
顾夕昭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坐下来，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替她按了按。
赵谦出殿门笑盈盈道：“辰妃娘娘，奴才方才又去问了宫人，宫人说，陛下用了药才刚睡下，只怕是一时半会难醒来，也可能一觉就到明儿了。如今虽未入冬，早晚却是凉的很，娘娘在此候着，陛下醒了定怪罪奴才们不仔细，您还是回宫去吧，陛下醒了，奴才派人去知会您一声，如何？”
傅常乐目不斜视的看着殿门，正色道：“多谢赵公公，但本宫可以等，如今时候尚早，就是等上两个时辰也无妨，来前已料到此刻的情形，特意带了狐裘。因此公公不必忧心本宫。”
她面色冷峻，丝毫不给人商量的余地，赵谦一时也犯了难，只能尴尬笑笑。
他忖了忖又道：“娘娘这拎着的是给陛下的？不如奴才替您拎进去，待陛下醒来，奴才便将东西呈给陛下，娘娘先回去歇着？您看如何？”
傅常乐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端站在殿门口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公公好意，本宫心领了。”
赵谦佯笑笑，却是犯了难。此刻绝不能再回殿中去了，若是再进去禀，莫说陛下会恼，辰妃这边也该露了馅了。但见她这副样子，轻易只怕不会离去，但该说的他都已说了，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让她在这候着？
他正犯着难，红袖打殿内出来。赵谦眼珠子一转，殷切道：“红袖姑娘，您怎么出来了？陛下醒了？”
他的语气红袖再熟悉不过，明显意有所指，陛下分明没有睡，他却这般问？她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傅常乐。方才顾夕昭进来后她便去了侧殿收拾，见此情形也大致猜得到发生了何事。
红袖淡淡道：“陛下没醒，太医说那药有安眠之效，陛下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有宫人守着，我现下有些事，晚些时候再回来伺候。”
赵谦忙往旁边让了让笑呵呵道：“好好，您忙，您忙。”
红袖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
赵谦又劝道：“娘娘，方才红袖姑娘所言您也听见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别为难奴才。”
傅常乐面不改色，冷冷问道：“赵公公，本宫只问你，昭妃娘娘是否在殿中？”
赵谦倒吸一口凉气，他尴尬笑笑。
傅常乐转过身，目光中满是失落，她说：“公公不必答了，本宫心中有数了。”
她将手一招，宫人将食盒递上来，她接过来，深深看了一眼，方道：“这是本宫熬的汤，对陛下病体有益，劳烦公公代本宫呈给陛下。”
赵谦忙接过汤道：“待陛下醒了，奴才定呈给陛下。”
傅常乐苦笑一声道：“公公不必骗我了，陛下根本就没睡，对吗？”
赵谦虽被她戳破但也面不改色道：“回娘娘，陛下当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