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庆展犹自不服:“你说是你哥嫂腌渍的,就是他们腌的?我还说这是你偷偷去黑市买的呢!”
“我家有两个还不会走路的奶娃子,平时连大门都不出,村里人谁不知道!再说了,我哥嫂也是勤俭的人,人家舍不得将年底分的猪肉一次吃完,熏成腊肉保存,怎么就不行了?!”
颜琪芮还要继续喷,倒是齐新翰站出来拦了拦:“那这次是咱们误会了,给您道个歉。我们就先走了。”
大队长实在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知青这边愿意就此作罢,也松了口气:“你们下次有什么事,先好好说清楚。你说都是邻里邻居的,这么闹腾,有意思么?”
齐新翰态度挺好:“是,您说的对。这次是我们太武断了,也跟颜大婶道个歉。”
说完,他就想带着知青们离开,却见颜琪芮伸手一栏,将全部人挡住。
“既然你们现在认为我这肉的来源没问题,那咱们就要说道说道偷窃这事儿了!”
齐新翰认为颜琪芮这样是在驳他的面子,脸色也有点不好:“颜大婶,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和你一起进屋的,怎么就偷窃了?”
颜琪芮手里还拿着那块腊肉,闻言又在村民们面前晃了晃:“大家都看得到,我这腊肉虽然不多,但也是方方正正一小块。怎么?这肉还在锅里煮着,就被狗咬了个口子?”
“那,那说不准是你家孩子偷吃的,凭什么赖到我们头上!”
张小帼和任庆展的关系不错,见眼下情况不妙,便强行找了个借口。
颜琪芮又笑了:“这任知青嘴上的油还在呢,怎么就空口白牙的冤枉我家孩子?”
说着,她又转向村民那边,扬声说道:“以后大家上工,家里还是得留个人。咱们自己村都是好的,但挨不住这偷鸡摸狗的‘知识青年’呐!”
“你们说,这家家都不容易,结果自家好不容易存点东西,还被这狼心狗肺的混蛋偷了,这上哪说理去?”
颜琪芮还要再说,齐新翰忍不住了,赶紧拦了拦:“任知青也是太久没闻到肉味儿,一下子没控制住。我让他给你道歉,以后绝不再犯,行么?”
他倒是想把这事儿直接否认掉,可任庆展这明晃晃的油渍太招眼,大家又不瞎……
这让他想不承认都不行,只能先道歉,想着把这事儿拖过去一段时间,也就没人记得了。
颜琪芮扯扯嘴角,一根手指伸出来摇了摇:“这你就说错了。他这不是偷吃的问题,而是入室偷窃!现在他被抓到偷肉吃,可没抓到的时候,谁知道他都偷了些啥?”
任庆展气的眼睛通红,即使几个女知青都尽量按着他,他还是挣扎的吼了起来:“你也不看看你家这破茅草房!我能偷啥!不就是一口肉么!劳资还给你还不行!”
“那肯定是不行的。”
颜琪芮并不动怒,只是继续用她那软软的声调继续说着:“你们是主席派下来支援农村建设的,也是响应国家号召的知识青年。对于国家和d的政策,我们理解,也全力支持。但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啊!”
“对于你们这样的行为,我认为必须去公社举报,还要让知青办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到公安局报案!”
“哎哟哟,你说咱家就孤儿寡母的,这要是被他们打击报复,或者半夜烧了我家可咋整!我这都要有心理阴影了呢!”
颜琪芮唱念做打,心里却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