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温竹玉双目紧盯着急救室的大门,眼眶泛红,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易然从悲伤的情绪中回神,她睁着红肿的双眼,望着眼前站着的人,恍如隔世
她离开借力支撑的吴悠,稳了稳虚弱的身形,缓慢地走到莫家父母面前。
“叔叔,阿姨,对不起。”易然顶着沙哑干裂的嗓子,向面前的长辈深深地鞠了一躬,“莫深是因救我而伤,对不起。”
温竹玉努了努嘴,似乎想开口说什么责怪之言,却又咽了回去没出声,化作一声担忧的哀叹。
莫正华抚了抚妻子的肩头,面露忧虑之色,但语气平和,“唉事已至此,我们只希望我儿子能度过难关,平安无事。”
面对如此明事理的莫家父母,易然内心的愧疚之意愈发浓烈,她宁愿他们能朝她发火撒气,也好过暗自承受着自责内疚的嗜噬。
“是你!又是你!上次就是让深哥哥郁郁寡欢,把我关在门外!现在又害他身受重伤!你这个害人精!”
站在一旁的梁春迟指着易然的鼻子骂咧,嚷嚷着发泄心头的怒气。
易然默默地低头站着,任由梁春迟发泄,毫不还口。
站在一旁的顾心,不忍看到好友受辱,正准备向前替好友出头,却被身旁的周道一把拉住的手臂。
周道朝顾心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这样,她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顾心何尝不知,但她就是无法袖手旁观。
莫深身受重伤,易然比谁都伤心忧虑。人家父母都还没说什么,哪轮得到一个黄毛丫头在那唧唧歪歪骂骂咧咧,真当他们易然是出气筒了吗?说两句就得了,还不懂得见好就收。
义愤填膺的梁春迟,越说越来劲,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莫叔叔和莫阿姨并没有阻拦自己,心想可能自己所说的话,正合他们的心意,只是他们是长辈,碍于面子,不好对一个姑娘家发难。
那么,自己刚好就代替他们,好好讨伐这害深哥哥受伤的女人,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梁春迟见易然骂不还口,气焰更是嚣张,用力推了易然一把。
本就有伤在身的易然早已精疲力竭,现在全凭借一股气强撑着身体,她被如此用力一推,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而本就要上前去的顾心一直留意着易然那边的情况,她正走到半程,便看到梁春迟凶狠地推了易然一把。
顾心捏了一把冷汗,疾跑上前,却没能阻止易然颓然倒地,只能堪堪护住了易然的头部。
“没事吧。”顾心扶起了易然,将虚弱的她倚靠在吴悠肩旁。
顾心安顿好易然后,走到梁春迟面前,她的目光紧凝,透着犀利的寒意,积蓄着平静而骇人的沉默。
梁春迟本就被这一摔吓了一跳,再被这目光一盯,浑身发颤。
她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这么这么弱不禁风的。”
“我不知道你与莫深是什么关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