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仿佛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梦里是无尽的黑暗深渊,唯有极远处有一道微弱的光芒。
他想向光处走去,却被紧紧地禁锢住了双脚,百般挣扎无果,徒劳被困原地。
前方似乎有人奔跑而来,急切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却始终无法向他靠近。
他耗尽全身的力气,挣开枷锁,朝前方狂奔而去,却始终追不上两个人不断扩大的距离。他努力辨认着眼前之人的身影,却又始终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他撕心裂肺地呐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名字是什么名字
莫深久闭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小深!小深你醒了!”
温竹玉喜极而泣,一边擦拭着泪眼,一边笑着端详着莫深,“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深哥哥,你终于醒了!”梁春迟也立刻凑到莫深的眼前,兴奋地跳了跳脚,捧着手里的熊偶,“哇,这也太神奇了,小熊熊,你立大功了噢。”
莫深望着眼前两名陌生女子,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热切欣喜的笑脸。
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他抬眼张望了一下四周,房里并没其他人了。
“你们是?”莫深眼底藏着警惕,语气冰冷。
温竹玉和梁春迟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她们相视一眼,怎么看莫深的状态,似乎并不认识她们。
梁春迟压低了声音,凑到温竹玉的耳边。
“温阿姨,我之前上网查的时候,有看到过脑部受过重击的病人,可能醒来会失忆,但后面还是会恢复的。你看深哥哥这状态,是不是头部受伤的后遗症啊?”
“嗯,我一会去问问医生。”温竹玉轻声应下后,转身对着莫深,露出一个温柔安抚的笑容,“小深,别怕,我是你的妈妈,不会伤害你的。”
“是呀,深哥哥,我是小春迟呀,你不记得了吗?”梁春迟一手把熊偶递到莫深眼前,一手摇晃着妙脆角,“你看,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两样东西。”
梁春迟一脸期待地望着莫深,试探地问着,“你想起来了吗?”
莫深伸手接过熊偶,握在掌心里轻轻抚摸,触感柔软温暖,这玩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很熟悉,让他感到心安。
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许多零碎的画面
父母把他送到亲戚家寄养,转身离去时的背影
破旧的柴房,幽暗的绝望,嘲笑的排挤,粗暴的掠夺,肮脏的嘴脸,凶狠的毒打
巷子里的石阶上,贴心可爱的小女孩,帮他轻拭伤口,为他戴上妙脆角,教他变快乐的魔法
可是,没隔一会,小女孩的家人便来把她叫走了
“囡囡,回家来吃饭喽。”一位老人家从巷子口走来,面目和蔼地朝他点了点头微笑,然后牵起小女孩的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顶,“怎么一会儿工夫,又玩成一只小花猫啦。”
“跟小哥哥说再见,我们要回家吃饭饭了。”老人家牵过小女孩的手,准备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