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嫩柔软的手腕,被绳子勒出了好几道青紫的痕迹,看得莫深触目惊心。
易然的手指在莫深的掌心,挠了几下,一点点想往回缩,她本就不想让莫深看到,免得他多想自责。才早早躲进被窝,就怕被发现。
之前有里衣外套层层遮掩,可现在单件睡衣,手一伸,就露馅了其实这勒痕看着可怖,但实际上,真是不严重,过几天就消退了。
莫深轻颤着手指,想抚摸勒痕,却又不敢轻易下手。
“疼吗?”莫深的声线,隐隐发颤。
“这真的不疼,都没破皮呢,而且”
“可我疼。”莫深强硬打断了易然的推说淡化之词,他一把掀开被子,单手擒起易然的脚掌心,脚踝处的勒痕也顺势滑出了裤腿,比手腕上的更深更惊心。
莫深心口一滞,扎得满心刺痛,他隐着眼底的怒意,又不忍开口斥责,最终只化为一声懊恼的叹息,“是我护你不周。”
易然就怕莫深把所有的过错,都往他自己身上揽,才特意藏起来没说,能在万险之中只挂这几道勒痕回来,她已经很幸运了,倒是他的手,才严重,差点割断筋脉了。
“我真没事,这就跟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一样,起了点淤青嘛只不过这多撞了几次,连成线了”易然极力淡化伤势,开起了玩笑,调节凝重的气氛。
莫深紧绷的嘴角,也不自觉松垮,他懂易然的掩藏,更懂她开玩笑的用意,可正是这样,他才更加疼惜。
“先吹头发,后上药。”
莫深敛起情绪,重拿吹风机,替易然吹干了头发,又转身去拿药。
他一点一点推开药膏,小心翼翼地轻揉着,目光温柔似水,“疼吗?”
易然平躺在被窝里,摇摇头,但一抽一抽的眼角,还是暴露了她的疼意。
“我轻点。”莫深又放缓了几分力道,边揉边给易然讲一些小故事。
他的声线轻柔而低沉,如潺潺流水,淌过心间溪涧,易然在温柔的抚慰中安然沉睡。
莫深给易然涂好了药,自己去简单冲洗了一番,又回到了易然的房间。
他看着已经踢被子侧卧的易然,无声宠溺一笑,俯身替她掖好被角,又转身走到床的另一侧,轻轻地溜进被窝里。
易然循着温暖的源头,往莫深的怀里靠了靠,梦呓了一句,“你来了”
“嗯,我来了。”莫深揽过易然,在她额前轻轻落吻。
“晚安,我的小炸药。”
一室宁谧,岁月静好。
……
华光集团。
顾心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也收尾了今年。又是一年终了,依旧碌碌无为。甚至比往年要背负更重的担子。
年终奖缩水了,但要支出的费用,与日俱增。
她压下心底的惆怅,重扬明亮的完美笑容,与迎面而来的同事们,一一打招呼。
“心姐,你要下班啦,几个同事说下班要一起聚聚当跨年了,你要不要一起呀?”叶诗遥追上顾心的步伐,与她并步而行。
顾心略感异样,叶诗遥好像越来越活泼外向了,人缘也越来越好了,但转念一想,这也实属正常。
在职场久了,无论私下关系好不好,在明面上,人人关系都不错。
她笑了笑婉拒,“不了,我还得回医院照顾外婆,你们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