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沉顿了片刻,眼神飘忽地闪了闪,故作为难地低垂着头,似乎这是一件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
莫深在旁默默等待,看着易然万分纠结的模样,手心不免捏了一把汗。
隔了好半晌,莫深轻摒着呼吸,在察觉到易然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抿了抿时,他单手握过易然的两只手腕。
“你的手,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莫深直言戳穿,尾音小小上扬,带着莫名的欢喜。
“那是大脑进入深眠时,没受控制”易然的音量渐低,心虚地转移了视线,落在别处。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莫深顿了顿,身子前倾一点点凑近易然的耳边,缓缓低语:“是情难自禁,还是情非得已?”
易然耳根一烫,往后挪了挪脸,待脸颊处的热气散了几分,弱弱回了一句:“是手残党”
“嗯。”莫深低低应了一声,提高了几分音量,“那残着吧,不用治了,这种手残的方式我喜欢。”
“所以,请问心口不一的易律师,什么时候才肯说实话呢?”
莫深那清缓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悠荡,极具穿透力地,一层一层潜入易然的心底。
易然释然一笑,扬起柔和纯澈的笑容,轻吐两字:“现在。”
莫深一怔,又瞬间回神,眼底浮起璀璨星光,唇边悬挂明媚晴川,他掩着内心的激动,抬起手中易然的两只手腕,在肤若凝脂的腕间,轻轻落吻,以极小的声音温柔低语:“此战告捷,你是功臣。”
“嗯,你刚刚说什么?”易然费解地望着莫深,他怎么莫名对着她的手腕喃喃自语
“没呢,我是在问‘她’,以后还让我走吗?”莫深抬了抬易然的手腕,仿佛在问手腕,但目光却始终深情凝望着易然。
“那就让我来替‘她’告诉你。”易然抽出被莫深紧紧握在掌心的手腕,双臂紧紧扒抱着莫深的两只胳膊,一字一顿地清晰开口:“再也不让了!”
莫深紧紧地抿着不自觉上翘的嘴角,故作无知地重复问了一遍:“嗯?刚才风大迷了耳。”
易然翻了个小白眼,看穿了莫深的小伎俩,拆穿反问道:“莫先生,在这门窗紧闭的室内,哪儿来的大风呢?”
“如沐春风。”莫深一脸怡然自得,为了再亲耳听一遍,半眯眼讨巧卖乖:“所以,你刚才说了什么?”
易然没辙,轻轻揪过莫深的耳朵,“那你这次听仔细了哈。”
莫深乖巧地点点头,满眼期待。
易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俏皮的坏笑,提高了几分音量喊道:“啊,风太大啦!把我的话都吹走了喂”
“唔……”
“唔唔……唔……”
易然的双唇,猝不及防地被莫深给吻住,未说完的话,尽数吞回,只能破碎地发出“唔啊唔啊”的只言片语。
隔了良久,莫深才松开这深浅有加的甜吻,以低沉而魅惑的迷人嗓音开口:
“怕漏风,我给你堵上。话,就吹不走了。”
易然一噎,给莫深竖起一个大拇指,论胡说八道,您称第二,绝对没人敢叫板第一
莫深朝易然挑了挑眉尾,过奖。
易然作势起身要走,莫深顺手往回一拉,易然失衡跌坐在莫深的腿上。
莫深起了小捉弄的心思,故意踮脚抖了抖腿。
“啊——诶——”
本就没坐稳的易然,下意识伸手环过莫深的脖子。
莫深一脸若无其事,“腿残党。与你的手残党,正好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