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一圈圈光晕从里面折射而出。美丽的液体吞入老人喉咙,从此进入无边黑暗之境。
“我们谈谈合约的事情,可以吗?”前田克里斯身段妖娆,转身拿起尼尔森的酒,“定邦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大老板。为什么不放他走,来谈谈我们的事情呢?我这次的魔术关注度还行吧?我不想再做热场表演了,能给我个人秀吗?”
“你还真是直接。”尼尔森放假酒杯,微醺的目光有些危险,“你用什么来证明,你比埃尔文·薛更加有价值呢?”
“谁知道呢?”前田克里斯拨开香槟木塞,琥珀在他曲线美妙的身体流淌,“他只是个书呆子,无时无刻不捧着看。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对吗?但我可以。”
液体从酒瓶缓缓泄出,温柔划过前田克里斯的脸颊。顺着他的耳根流过曲线优美的脖颈,在颈窝和锁骨汇聚成小小一滩,再溢出来被他身上的衣料吸收。
尼尔森低声嗤笑:“是吗?就凭这个,你就想要价值百万的演出合同?”
“还有魔术。”前田克里斯抹一把刘海,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他扭转身体坐上床边旋椅,仰头轻声嘶气,“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哦。”
细瘦白净的脚裸,粗犷的深色藤椅形成强烈对比。他一条腿蜷缩着,粉嘟嘟的脚后跟抵在椅子边缘。另一条腿伸出来,随意地搭着,在离地几公分的地方上,小小的指甲盖刮过,发出一阵轻微的刮擦声。
他漂亮纤细的身体,如同猫一般舒展,湿透的胸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尼尔森眸色发黯,一步步朝着小海妖走去:“很好,我想看看为了合同,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为了什么合同啊?”前田克里斯抚过自己修长优美的脖颈大笑,“先生……难道就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吗?”
“喜欢我?”尼尔森哑然失笑,伸手轻轻擦掉前田克里斯脸庞的酒渍,“不,不孩子!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糟老头子。”
“不自信。”前田克里斯细嫩的脸颊,轻轻蹭过老人粗糙的指腹,笑得十分惑人,“拉斯维加斯之王也有不相信自己的时候吗?”
拉斯维加斯之王哈哈大笑,大手抓住小猫的头发,将他给提了起来:“喜欢我?哦,不不不!你喜欢钱,你喜欢出名,也喜欢年轻人!温和、健壮、英俊又博学的男人!”
前田克里斯眨了眨眼睛,生理性眼泪溢出眼眶。
身陷酒局的薛定邦,时不时拿出手机看时间。他并没有发现前田克里斯的失踪,喜欢玩闹的孩子,大概这时候正在狂欢。薛定邦有些失落,也有些哀伤。但更多的,是要赶不上飞机的焦虑。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若是还不出发,恐怕他又得多等一天。
“薛先生!”清亮如同冰块撞击的声音,在嘈杂之中特别有辨析度。薛定邦循声望去,发现张伯伦端着酒杯和盘子,正在宾客之间穿梭。
“张伯伦,”薛定邦欣慰微笑,朝张伯伦伸出手,“你看上去好多了,这是临时工作吗?”
“是的,薛先生。”张伯伦将盘子随手放在泳池旁边的小桌上,热情地握住薛定邦的手,“你十点半的飞机,改签了吗?”
薛定邦有些尴尬,礼貌地微笑说:“如你所见,我现在有点难离开这里。”
“薛先生,跟我来。”张伯伦抓住薛定邦的手腕,松开领口,接下侍者服装的领结。薛定邦瞥见他衣服下面,有刺眼的红痕,很可能是遭受了什么虐待。
他们穿过人群,穿过赌场,来到上去酒店房间的电梯旁。
电梯下来得很快,这个时间人不多,整个电梯只有他们两人。处于封闭的空间里,张伯伦咬咬牙齿,揉着衣角说:“薛先生,我们以后,恐怕不能再见面了吗?”
薛定邦刚想要回答,电梯里面的灯,突然灭了。
※※※※※※※※※※※※※※※※※※※※
前田克里斯:定邦桑,我们私奔吧?!
薛定邦:私,什么奔?你在说什么?
前田克里斯:那个臭碧池要害你。我们离开这里!
张伯伦:薛先生,你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
前田克里斯:才不听你狡辩,我和定邦桑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