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厦的主体工程终于完工了。
当天中午,刘星在集市上摆了一百桌酒席。
以此来感谢前来道贺的商贩,还有亲朋好友。
令他哭笑不得是,最后酒席扩大到了两百桌,仍然有大量道贺的商贩没有位置坐,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得让王昆仑带着上百集市方管理重新准备,计划下午五点左右在宴请这些道贺的商贩。
然而这个棘手的事情刚刚处理完。
丁兰就急匆匆的跑来找他了:“不好了,刚才有人投诉你,说你在集市上借用百货大厦主体竣工的原由大量收取份子钱,这事情都闹到吴叔叔那去了。”
“什么?”
“谁这样缺德啊?”
刘星闻言大吃了一惊。
“不知道,吴叔叔也没有说。”丁兰脸上有着凝重:“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听吴叔叔话中的意思,他极有可能下午会带领导来集市上调查这件事情,而你下午还要宴请前来道贺的商贩,这不是撞在枪口上了吗?”
“别着急。”刘星眉头皱了起来,在沉吟了一下后,道:“这次商贩们给我道贺,是不是大部分给的份子钱都是一百?”
“嗯,我都登记在册呢!等着以后有机会将人情给还了。”丁兰回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没有什么好怕的。”刘星松了一口气:“你不要忘记了,这些商贩给了我们一百块人情钱,但是我们立马就给了他们一百块的红包,这在加上大吃一顿,怎么着都不止一百块,所以咱们不用担心。”
“真要追究起来,我们还亏本了呢!”顿了顿,刘星又补充了一句。
话说到这里,很显然这个投诉之人是集市外面的。
因为要是集市内的商贩,那根本就不会这样说。
丁兰也觉得刘星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回去忙了,等下吴叔叔跟吴书记来集市上,我会帮忙来接待的。”
“你先别急着回去。”刘星喊住了丁兰:“这事情恐怕没有这样简单,你想想,吴叔叔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自己人,一般情况下肯定会说这个投诉之人是谁的,可这次他偏偏没说,那说明什么。”
“我可不知道。”丁兰闻言讪笑。
要是知道,只怕早就让王昆仑撕破这人的嘴了。
毕竟刘星要想依靠收取份子钱而赚钱的话,那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刘星轻声回道:“说明这人让吴叔叔有所忌讳,甚至是我们熟悉的人。”
“啊?那这人是谁啊?”丁兰糊涂了。
“我也不知道,但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跟我们有仇怨。”刘星轻叹了一声:“所以接下来你该做的是,打电话给hy电视台的连芳姐,让他带着相关人员来报道百货大厦的主体竣工。”
“啊?”丁兰呆住了。
这样做,不是告诉全hy市的人。
他刘星要在集市上大摆宴席,宴请前来道贺的人吗?
本来就已经被投诉了,现在还要这样做,这……这到底什么意思。
“你别发呆了,我这一招叫做反其道而行,将那些小人盯着的事情摆到桌面上来讲,你也不想想,这人情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刘星有没有逼迫谁,再这样的情况下,谁敢拿我怎么样?”刘星双手叉在腰上,然后道出了他真正的用意。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讲。
那就是他不是体制内的人。
根本就不受体制内的那些条条框框约束。
而且现在也不是几十年后,大办酒宴会受到限制。
现在是八十年代初期,他以前出了多少份子钱,在这次摆酒宴收回来,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要是他没有出份子钱,那别人只怕就是请了也不回来啊!
也就是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小人。
想利用这个理由来让他出糗,甚至手忙脚乱。
哼!这根本就是想多了。
丁兰在明白过来后。
那是敬佩的竖起了大拇指:“你分析的对,咱们又不是体制内的人,又不是当官的,收取份子钱怕什么,我这就去打打电话联系连芳,让她过来报道一下百货大厦主体竣工的事情。”
“去吧!”刘星挥了挥手。
“嗯,”丁兰转身走了。
片刻间,就消失不见。
……
衡水酒厂。
东南面的家属楼。
207号房,难听的谩骂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接着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慌张的跑了出来,然后跑向了楼梯间。
“你有种别跑。”一个青衣中年妇人拿着扫把跟着后面,肥胖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怒意。
她不是别人,正是曾德志的媳妇‘秦芬芳’,今天之所以这样失态,追着中年男子又打又骂,那是因为她让中年男子干的事情,最后无果而终了。
至于什么事情,说出来都有些丢人。
那就是刘星在集市上大摆酒席,收取份子钱的事情。
就是她打电话举报的,当然了,不是她本人打的电话,而是偷偷托人打的。
只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上级领导对此事居然一个个打起来哈哈,口头答应马上去调查,结果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让她感到恼火的是,刘星居然下午还要继续大摆酒席,宴请前来祝贺的商贩,收份子钱那肯定是比可能避免的。
这样嚣张的行为,可谓是真的不将她这个衡水酒厂厂长的夫人放在眼里。
不对,应该说是衡水酒厂厂长的前夫人。
因为自从曾德志投机倒把买卖粮食后,厂长的职务就被撤掉了,人到现在也没有被放出来。
说到这里,也许有人会问。
为什么这个秦芬芳要当小人去举报刘星收取份子钱啊!
显而易见,她是怀恨在心,到现在为止,都还认为是刘星将曾德志送进的大牢,而不是因为曾德志犯了大错,最后才被抓的。
这样的愚昧思想,最后才导致了今天这一幕发生。
然而秦芬芳不知道的是,这样做的后果相当的严重。
她人还没有追上中年男子,在楼梯口就被一众衡水酒厂的领导给堵住了。
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道:“秦芬芳,请你马上收拾行李离开家属楼,曾德志现在已经被开除了,你也不是衡水酒厂职工家属。”
“不是,李书记什么意思?卸磨杀驴是吗?”秦芬芳是一个典型的泼妇脾气,这看到衡水酒厂的领导要赶她走,顿时脾气就上来了,卷起衣袖就要大干一场,然而下一秒她却是举起的双手,乖乖的待在原地不敢动弹。
原来这次李书记不但带来了衡水酒厂的领导。
还带来了好几个门卫。
他们手里面都拿着棍棒。
以合围之势将秦芬芳围在了中间。
再这样的情况下,秦芬芳要想耍泼,那是找死还差不多。
李书记看着这一幕冷笑了一声:“秦芬芳,念在曾德志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了,你还是赶紧离开衡水酒厂吧!你这尊大佛我是不敢留你了。”
“为什么?”秦芬芳哭丧着脸。
“你还好意思问,之前找人投诉刘星在集市上收取份子钱的事情是你干的吧?”李书记质问道。
这事情要是放在体制内。
那投诉百分百有用。
但问题是刘星不是体制内的人啊!
再加上刘星现在在hy市的影响力,这投诉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找死吗?
“我……我……”秦芬芳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老实告诉你好了,让你滚出衡水酒厂是上级领导的意思,而且曾德志之前的倒买倒卖行为也没有人为他求情了,要是我没有记错,下个月的一号,他将会被枪毙,你带着曾萌萌好自为之吧!”李书记说完这话,轻叹一声带着一众干部就走了。
秦芬芳闻言,脑海那是一片空白。
接着晕倒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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