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真连忙解释:“非也,我怎么敢这么做,两位请听我解释。那县衙若无主家邀请,我等断断不能随意出入。但这两面木牌混合了衙门家主的鲜血,以及其嫡长子的气血。两位带在身上,自然可以如同主家,随意出入。”
“但行事一定要趁其睡梦无知之时,衙门戒备森严,阴阳杀伐之气深重,一旦内里任意一人有半点反抗意识,便会打草惊蛇。尤其是此去要拘魂的人物,正是县令夫人,两位一定要多加注意。”
“这两面木牌也只能用半个时辰,虽然很短,不过凭借两位的身手,时间应该足矣。半个时辰后,不管有没有成功,两位便要立即出来。这是安平镇的地形图,衙门内里的构造也记录在背面。”
两个神将手持木牌,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卷走地图,化作云光纵身飞去。洪真面色微微有些不悦,遥遥望着飞走的两神将,冷哼一声。
见到房子里只剩洪真,童子这时从侧房推开拉门,小心翼翼走过来问:“师父,这件事明明最多只要一个就够了,怎么还要他们两个都去?”
洪真返回坛前盘坐下来,拿出一个早就扎好的稻草人,贴上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
他转身言语冰冷到:“难道告诉剩下的两个此去是让他们送死?神主把他们送过来,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衙门是何等地方,那面木牌根本连半个时辰也坚持不到,不过这短短时间足够它们拘出魂魄。”
“要是其中一个死了,留在这活着的还要怎么解释?你不懂这里头的道道,以后要多看多学。”
童子双眼一寒,诺诺称是。洪真看他这表情,更是不悦斥责:“你怎么这一会儿反倒心软了,不心狠手辣,如何能成大事?”
“神主早就有主意了,他们两个虽然是神主的贴身侍卫,但为了大事,牺牲他们几个,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你要是看不下去,自己回房子早点睡吧。”
听到这话,童子还是有些不解:“啊?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师父,明明他们是神主的贴身侍卫,行为更是忠心耿耿,神主为何要抛弃他们?”
洪真闻言正要发怒,怎奈看到童子憋屈的模样,不忍下气火一时全消。
他无奈叹口气摇摇头:“你不明白,神主为了自己大业,牺牲一两个下属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他们身为神主手下,理当为神主尽忠效命,哪怕是要他们送死,他们也不可以拒绝。”
“再说就算他们没了,只需要再提拔几个就好,这件事危险重重,也只有他们能堪重任。神主牺牲他们,只要夺得此地,根本算不得大事。你下去吧,别多问了,将来等你长大自然就明白。”
童子点点头离开,洪真将早就备好的黑色符咒焚化入墨中,以毛笔蘸了蘸,在那张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表面,写了一个死字。
随后分别在手足颈部画上一道,插入装满墓地泥土的瓷盅里,大喝一声一掌压进土层下。
两神将丝毫没有怀疑,照着地图方向一路飞到衙门前。县衙上空悬浮着一层薄薄红色光芒,笼罩了整座庭院。
这就是官府的一种威严之气,可以震慑并阻挡很多低级鬼神。但碰上高级大鬼神,这种气息便效果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