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将军,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长公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家主之子,你公然坐上主位,置公子于何地?”
“何况即使大人有事,也轮不到你在府里越俎代庖,指指点点。”眼看形势越来越急,周仓再度搬出田嗣。
刚才周仓眼见形势不妙,早早派人去请长公子田嗣过来。怎知接连派出两拨人,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只有他们几个在这硬撑。
长公子没到场,只凭他们几个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毫无说服力,现在反倒成了场内形势最弱的一方。
“哼!兄长长子?本将军身为他的叔父,他若敢目无尊长,本将军最有权教导他。”田安大摇大摆,脚蹬在田平的宝座上,颇有些粗鲁。
“你们几个老东西,只凭一点嘴上功夫,现在能有什么用。再敢多说半句,我就把你们的嘴全部给缝上,不要以为现在没人敢收拾你!”
“夫人刚刚受伤昏迷,兄长又被妖人刺伤。如今本将军身为兄长的左膀右臂,自然该挑起大梁。”
周仓被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田安:“你——你——真是太放肆了,枉将军大人过去如此信任你!”
在三方斗嘴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内室传出:“吵了这么久了,我听都听烦了——”
这道猛然间响起的声音,让所有人心里一惊,各个面色皆变,同时将目光转向内室的入口。
田平一身白色衣袍,发髻未束,随意绑了一下腰带,缓缓出现在门口——
议事厅的三方人,顿时神情各异,周仓担忧;田安惊愕而又惧怕,表情极为复杂。
唯有陆琰极度喜悦,大喊道:“大人!您没事了?”在所有人不敢擅动的时候,陆琰带着大夫首先跑到了田平身旁。
田平缓缓上了高台,来到本属于他的宝座前,修长的身材居高临下,正对田平,双瞳平淡看着他到:“堂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刚刚还大模大样的田安被盯得身体颤抖,眼底全是说不出的恐惧,但他不敢移动半点:“堂兄!堂兄——我——我——你不是被刺伤了么?”
田平眯着眼睛,脸色越发平静:“怎么?看到我没受伤,你是不是很失望?”
室内发生的一切,只在顷刻间便形势陡转,一场可以预见的变动即将到来。
陆玄灵摇摇头,飞出了厅外,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没兴趣知道,世人逐利,都是本性罢了,不用看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经历一夜的变化,此刻朝阳从东方升起,万物沐浴在阳光之下,十分清亮。清晨的暮光也驱散了弥漫在府上的黑暗和压抑。
平王府内,平王遥望城西,目露惊光:“怎么可能——!”把窗帘一摔,折身回了室内。
将军府后院的致远书斋里,古松春池还满带寒意,外面萧杀紧张的气氛却并没有波及此处。
一个穿着灰色睡袍的十五岁少年,面容沉静,在和另一个十四岁白衣少年对弈。
两方黑白子你来我往,互相合围,已经到了难分难解的战况,这两人便是田平的儿子田嗣和田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