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峰哈哈笑道:“张四郎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要说饮酒嘛……那今日老夫可要敞开了喝喝你那醉仙春精酿了啊!哈哈哈哈!”
张季笑着招手,白露近前,他便交代了上菜、上酒。
三人便在这醉仙居后院竹林中开怀畅饮起来。
“裴大郎,老夫听说,你买下了金光门外的那块荒地?可有此事?”吴远峰饮罢杯中酒,对着裴明礼问道。
“确有此事。”裴明礼笑着说道。
张季不由好奇问道:“吴翁说的金光门外的荒地?不知是那一块啊?”
吴远峰笑笑道:“金光门外的荒地还有那一块啊?不就出金光门二里外的那块满是砖块石块的荒地嘛!”
“啊?那一块地啊!某知道!位置虽然靠近金光门,可是荒了多少年了啊?那里一地的碎石烂砖的,什么也干不了。要是想清理干净却也会费不少钱帛、人力!所以从来无人问津。明礼兄怎么就看上那块地了呢?”张季颇为不解的问道。
吴远峰也是一脸狐疑的看着裴明礼,等着他的回答。
裴明礼却是轻轻一笑说道:“那块地的位置很不错的,就在金光门外二里,虽然乱糟糟的,可是某却是有法子能既不费钱,又很快的清理干净!”
见他卖关子,张季和吴远峰都追问了几句,可裴明礼却只是笑着摇头不说,只是让他们看着就是了。
这弄得张季和吴远峰二人也是没办法,只能等着看了。
三人吃喝谈笑,直到临近坊门关闭的时候,吴远峰和裴明礼才不舍告辞。
吴远峰就住在平康坊北面的崇仁坊中。而裴明礼则是住在城西延福坊。吴远峰干脆邀裴明礼去自家住上一宿。裴明礼也爽快答应。
三人喝得尽兴,却并没有喝醉。
张季虽然有些酒意,但还是在白露的搀扶下,去了偏院去见了自己阿姐。
张漱一见张季喝了酒,就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说了他几句,让白露赶紧去弄醒酒汤。
“阿姐,你说你今日怎么就和裴大郎争执起来了啊?”张季红着脸斜靠在小院一把椅子上,笑着问道。
张漱手里正拿着一块湿帕子在给张继擦脸,闻言脸上一红,手里帕子往张季怀里一丢,嗔道:“自己擦去!今日阿姐和那裴大郎争执,你也不说向着阿姐!竟然还说裴大郎那个想法有道理!哼!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张季一听便知道,这是有人听了他们说话,告诉了张漱了啊!
那个偷听的人八成就是白露!
现在那丫头听阿姐的话可是多过听自己的话了!
回头一定好好教育教育那丫头!
尽然敢偷听本郎君说话!
“阿姐,咱们实话实说啊,裴大郎的想法虽然看起来天真了些,但是,却也不失为一个改变当下商贾现状的好主意!阿姐你想想啊,要是有一个行会能够将众多商贾联系到一起。再不断地规范商贾们的行为,用不了十年,那些品行恶劣、无信无义的商贾自然就会被淘汰出去!商贾们中的风气也会变得好起来!”
张季拿起湿帕子擦了擦脸,感舒服了些,就继续说道:“再说了啊,如果裴大郎说的那种行会真的能成,那到时候再将商贾之道于国于家的作用阐明!同时提出来如何规范商贾们的行为。到时候官府、朝廷、乃至当今陛下,恐怕都不会再轻视商贾了!”
张漱听了自己弟弟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轻蹙眉头细思忖。
不多时,白露端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碗醒酒汤来了。
“哼!你竟然敢偷听本郎君说话!某该怎么惩治你呢?”张季看到白露,冷哼一声说道。
白露正要放下托盘,听了张季的话,吓得手不由一抖!差点把醒酒汤给泼出来!
白露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