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堕落的特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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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武师境?!”

治安官浑身颤抖。

舌头像打结一样,半天说不出话。

叶战天一步一步走近。

俯视着他,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现在,可以说了吗?”

治安官额头冷汗狂流,连连点头,声音发颤。

“在……在镇南边……”

“那片老房子群……”

“白色的别墅,最显眼的房子。”

叶战天收回威压,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句话,像冷风一样灌进治安官耳朵。

“多谢。”

随后。

两人来到了常兴镇的南边。

一片荒废的街区,灰尘厚得能盖过脚印。

叶战天与陆钰,缓缓走到一座白色大别墅前。

昔日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

墙体斑驳脱落,铁质的窗棂生满铁锈。

院子里,杂草疯长,破碎的石像倒在泥里。

风吹过,卷起一地枯叶,带着刺鼻的霉味。

“这里……真的有人住吗?”

陆钰压低声音,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叶战天没有回答,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有回应。

然而。

下一秒,门却缓缓地,自己开了。

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

屋内,一片死寂。

灰尘漂浮在光束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呛得人呼吸不畅。

叶战天迈入屋中。

步伐缓慢,每踩一步,地板就发出压抑的“咯吱”声。

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酒味,更重了。

忽然,脆裂声响起。

玻璃瓶坠地,碎片滚落,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叶战天循声而去,推开一扇半掩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颓废至极的画面。

沙发上,白井策躺着。

白发凌乱,像一团废弃的雪。

脸色苍白,眼圈青黑。

浑身酒气,像从酒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四周,酒瓶横七竖八地散落着。

地板上满是洒落的酒液,带着腐臭和霉味。

这一刻,他的气质,已经完全看不出中枢之刃的锋芒。

只有残破。

只有颓废。

像一头,折断了利爪的孤狼。

陆钰捂住鼻子,退了一步,轻声说道:

“这……这真的是,那个白井策?”

叶战天没有说话,眼神,冷冽如刃。

他一步步,走近。

低声呼唤。

“老白,醒一醒。”

没有回应。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混着酒味,在空气里弥漫。

叶战天皱眉,拧开随身的水瓶。

哗!

冰冷的水,泼在白井策脸上。

白井策猛然一颤,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眼神空洞,像失去了焦距。

“你是……”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酒后沙哑的低沉。

“你谁啊?”

叶战天摘下面罩,露出那张凌厉的面庞。

“是我。”

“叶战天。”

白井策愣住了,盯着叶战天看了几秒,突然轻笑。

“呵……又来了。”

“幻觉。”

“怎么,每次喝多了,你就会出现?”

他抬起手,像是在空气里摸索。

手指颤抖,却什么也没抓住。

“清音……你还在吗?”

声音低沉,带着近乎绝望的柔软。

“我还没……把故事说完呢……”

白井策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神忽然黯下去。

他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神情呆滞,喃喃开口。

“咦……清音呢?”

“清音……哪去了?”

没有人回答。

只有风,穿过破碎的窗,吹起一地灰尘。

“白特使,还没从月神的梦境里醒来吗?”

“该醒醒了。我需要你。国家需要你。人族需要你!”

叶战天的声音,压过了破碎窗外的风声。

沙发上的男人,动了。

白井策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像死水一样。

片刻,他聚焦,看清了叶战天的脸。

“叶战天?”

嘴角扯出一抹笑,苦涩得发冷。

“你来做什么?笑话吗?”

“我早就,不是特使了。”

叶战天心口一紧,但还是冷声开口。

“现在,我需要你的力量。”

“力量?”

白井策轻笑,笑声像锈铁摩擦。

“我不要力量。我现在,只要酒。”

“让我醉死在这,挺好。”

他踉跄起身,手摸向桌上翻倒的空瓶。

动作迟缓,却倔强。

叶战天握住他的手,目光冷厉。

“你在月神的精神控制里,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变成这样?”

“月神……”

白井策怔住,低下头,喃喃开口。

“我看到了……我的妹妹。”

“看到了小镇上的人……看到了那些脸。”

“他们都活着。”

声音颤抖,仿佛怕这幸福碎掉。

“啊,大家都还活着……太好了。”

他忽然抬头,眼神通红,声音近乎恳求。

“别拉我回去。”

“就这样,让我继续堕落吧。”

“只有在梦里,在酒里,我还能,再见他们一面。”

叶战天死死盯着他。

“还有一个半月,虫族就会倾巢而出!”

“龙国需要你稳住局面,否则……大家都要死!”

“振作起来!”

“相信我,你的妹妹,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

白井策沉默,肩膀微微颤动,忽然低声笑了。

“完蛋?那就一起完蛋吧。”

“我早就不想活了。”

声音冷,透着死寂。

“叶战天,你觉得我有多强?多伟大?”

“笑话,我不过是个脆弱的人类罢了。”

他缓缓躺回沙发,眼神逐渐虚无。

“让我在这里……在这片小镇……多陪他们一会。”

“哪怕只是在幻觉里……”

叶战天看着这一幕,胸口压得发闷。

那一瞬,他看懂了。

这是,战创后应激障碍——

借酒。借梦。逃避一切。

叶战天转过身,沉声道:“我去找心理医生。”

“等等。”

陆钰忽然拉住他,眼神闪过一抹锐利。

“我来试试。”

她迈步走到白井策面前,俯视着那个醉酒颓废的身影。

声音一冷,腔调标准,仿佛在做一场现场采访。

“你想再见到你的妹妹?”

“再见到她,又能怎样?”

“再把她杀一遍吗?”

唰!

空气瞬间冷了三分!

白井策的眼睛猛然睁开!

杀意,如同锋刃,席卷整座别墅!

酒瓶颤动,碎裂的玻璃在地上跳动!

叶战天心头一惊。

他没想到,这记者开口,比任何兵刃都要致命!

——新闻学,杀人不见血!

“闭嘴!”

白井策低吼,声音嘶哑,带着痛苦的颤音。

“我……”

他猛地翻身而起,却脚下一滑——

“砰!”

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碎酒瓶扎进手掌,血,渗了出来。

“清音……对不起。”

“王婶……对不起。”

“赵叔,对不起……”

他双手撑地,忽然俯身,狠狠磕头!

一次!又一次!

额头,砸在满是玻璃渣的地板上,血珠溢出!

叶战天看着,喉咙发紧。

陆钰没有退开,她咬紧牙关,声音如刀。

“他们死了,你再道歉有什么用?”

“你现在,最该道歉的人——是叶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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