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污蔑人?反手干你耳巴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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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条扑空的,也毫不恋战,扭头就跟着头领往林子深处窜!

剩下的几条红狗子,一看头领得手,也发出一阵急促的呜咽,不再理会黄胡二人,掉头就追着那叼肉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雪林之中。

只留下雪地上杂乱的带血爪印,和几具渐渐冰冷的豺尸。

寒风卷过,吹散了浓重的血腥,也吹得人浑身发冷。

胡卫东看着那被撕破的麻袋口,里面还剩一条豹腿,但最好的那条被叼走了。

“妈的,便宜了这群畜生!”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左臂的疼痛让他直抽冷气。

黄云辉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拄着沾满豺血的土铳,大口喘着粗气。

跑了就行。

虽说折了一条豹子腿进去。

但这红狗子不死不休的劲儿,没得能把两个人给缠死不可。

再加上这里血腥味儿越发浓郁,万一引来别的大货,那真是连命都能搭里边儿。

“行了,别管他们了,这几条红狗子也带上,供销社也收,算是抵了那条豹子腿了。”黄云辉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冲着胡卫东开了口。

胡卫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地上的红狗子一起放在雪排上。

这次两个人下山倒是谨慎了不少,土铳火药也填好了,五六半也换了新的弹匣。

偶尔林子里传来几声狼嚎,好在是有惊无险,一路到了山脚下。

进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但今儿个大家伙都没顾得上休息,全都打着火把,在村口等着。

一张张脸上满是担忧和期盼。

远远地,村口就听到木排的声音了。

“回来了,回来了!”

有个半大的小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那在山道上走着的两个人。

人群嗡地一下涌了过去。

火光下,两个浑身浴血、棉袄破烂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木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近。

木排上堆着东西,盖着破麻袋,隐约能看出野兽的轮廓,还有几条棕红色的尸体。

“老天爷,真打着了!”

“这么多红狗子?我的亲娘!”

“辉子哥,卫东,你们没事吧?”

七嘴八舌的惊叹和关切瞬间炸开。

队长胡大军第一个冲上去,看着两人身上的血污和破烂棉袄,声音都抖了:“辉子,卫东,伤哪了?重不重?”

“没事,队长,皮外伤。”黄云辉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和冰碴子,声音带着疲惫,却沉稳有力。“祸害除了,雪豹在排上。”

他指了指木排。

胡大军赶紧掀开麻袋一角,火光下,那身灰白缀黑斑的皮毛,即使沾满血污,也难掩其华美。旁边还堆着几条死透的红狗子。

“好好,太好了!”胡大军激动得直拍大腿,眼眶都有些发红。

“辉子,卫东,你们是咱红旗屯的大功臣,真给咱除了这祸害!”

他转身冲着人群吼:“都愣着干啥?赶紧的,送辉子和卫东去卫生所包扎伤口。”

“医药费、猎枪子弹钱,全算大队的,这雪豹也按说好的,归辉子处置!大伙儿都没意见吧?”

“该!豁出命换的!”

“没辉子哥,这冬天柴火都不敢进山砍!”

“就是!金贵玩意儿,合该归功臣!”

众人纷纷应和,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英雄的敬佩。

胡卫东听着这暖心窝子的话,冻僵发白的脸上刚挤出点笑模样。

“凭什么啊?”

一个尖利得变了调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子,猛地从人群后头扎出来!

人群瞬间一静。

周金宝推开挡着的人,挤到前面。

他脸上那点青肿消了大半,但眼神里的怨毒更深了,直勾勾盯着木排上的雪豹皮,嘴角撇得能挂油瓶。

“凭什么?胡队长,你这话说的亏不亏心?”

“子弹也给报销?医药费也给报销?那换做这样,谁不乐意上山打啊?”

他唾沫星子乱飞,眼珠子死死黏在那卷珍贵的豹皮上,贪婪的光几乎要溢出来。

“他黄云辉用着公家出的子弹钱,拿着公家的工分,还要公家出医药费。那这雪豹凭什么他一个人得?”

“大伙儿瞧瞧!”他声音拔高,带着煽动。

“光是那张豹子皮少说也得值两三百块了吧?那是公家的钱买的子弹打死的,凭啥他一个人揣兜里?肉呢?肉也得拿出来分,这是集体的东西,大家伙都有份!”

他身后两个狗腿子也赶紧帮腔,声音又尖又利:

“就是,凭啥他一个人独吞?”

“大家伙都担惊受怕的,他倒好,发大财了!”

“队长,你可不能偏心眼儿!”

刚才还嗡嗡响的人群,瞬间死寂一片。

几十双眼睛,从四面八方,齐刷刷地钉在周金宝和他那两个狗腿子身上。

那眼神,像在看三块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石头。

这人没毛病吧?脸皮厚到这程度,真是没边了!

胡大军气得胡子直翘,刚想开口。

“放你娘的狗臭屁!”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比周金宝的破锣嗓子响亮十倍!

胡卫东像头被激怒的豹子,猛地从黄云辉身后冲出来,左臂胡乱缠着的布条还渗着血,右手攥着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眼珠子都红了!

他指着周金宝的鼻子,唾沫星子差点喷他脸上:“周金宝,你他妈说的什么狗屁话?”

“雪豹伤人的时候你干啥去了?躲在山脚下被窝里发抖呢吧,吓得尿裤子了吧!”

“我辉子哥上山的时候,你他妈在村口阴阳怪气,咒我们死在山上喂狼。现在看我们把雪豹打回来了,觉得打雪豹容易了?容易你他妈咋不自个儿去啊?”

“还值两三百块?你他妈知道打这玩意儿多凶险吗?老子胳膊差点被红狗子咬断了,辉子哥腿也伤了,要不是辉子哥厉害,这会儿早他妈喂了豹子了!”

“你倒好,躲在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跳出来分肉分皮?你他妈脸皮比野猪皮还厚!我呸!”

胡卫东的骂声像连珠炮,带着血气和怒火,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周金宝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脖子都粗了,梗着脖子强辩:“你…你少血口喷人,我那是…那是提醒你们注意安全!”

“提醒?”胡卫东嗤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

“你提醒我们死在山上别回来。现在看我们活着回来了,还带着豹子皮,眼红了是吧?”

“眼红你他妈自己上山打去啊,没那本事就闭上你的臭嘴!”

周金宝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周围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地嚷嚷起来:“他有本事,那他就该能者多劳。给工分,给报销医药费这都行,可这雪豹凭啥他一个人得?”

他唾沫横飞,那副理直气壮的无赖嘴脸,在火把跳跃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丑陋。

“能者多劳?”黄云辉的声音不高,却像冻透的冰棱子,硬生生截断了周金宝的叫嚣。

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在火把光下拉长,盖住了周金宝那张扭曲的脸。

“雪豹是我打死的,红狗子是我杀的。”黄云辉的声音很平,每个字都砸得实。

“我挨的抓,我受的咬,我流的血。”

他指了指自己渗血的肩膀,又指了指胡卫东那条被血浸透的胳膊。

“子弹钱,医药费,该大队出,这是事先说好的章程,是奖励敢上山除害的汉子。”

“你周金宝,上山的时候在哪儿?雪豹嚎的时候,你腿肚子转筋了吧?红狗子围上来,你怕是尿都憋不住!”

人群里有人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又赶紧捂住嘴。

周金宝脸上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净,又猛地涨成猪肝色:“黄云辉!你少在这污蔑人,我那是…那是…”

“那是没种。”

黄云辉替他补上,语气冷得掉渣。

“现在看我们扛着豹子回来了,你倒有胆子出来抢食了?这豹皮肉,跟你周金宝有一毛钱关系?你出过一分力?还是你爹妈给你生了个专门捡现成的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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