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时时尽忠职守就已经很不错了,”田蚡笑了笑,突然间语调一边,声色俱厉,“可是整个雍州的安危,都在你的身上,如今如此危局,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蒋涤知道关键部分就要来了,只好低头跪下。
“唉,也不必如此。”田蚡突然又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扶起,“虽然有人围攻宫城,陛下震怒,下了密旨让我带夺了你的权,让我带人进宫救驾,但是我终究是知道你的功劳的,也知道这不怪你。只要你好好配合,陛下面前我自会分辨,我的承诺也依旧有效。”
懂了,完全懂了。蒋涤瞪大了眼睛,即便是冲穴境的修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剧烈喘息着。这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就是田蚡。只要听话,跟着他一起进攻皇宫,绑在他的战车上,九卿封侯;不这么干的话,可能现在就得死。
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好几股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气息盯住了,这其中怕是有不少化神境的修士,一旦自己说个“不”字,可能立刻就会把自己击毙,强行夺权。自己又没受到什么重用,何必要替这个小皇帝去死呢?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田蚡的脸,却见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逼视着自己,像是在要自己立刻回答。他的脑中闪过了无数画面,金殿封侯,家人的面孔,最终停留在了外界凄惨的场景和无数百姓残尸,咬了咬牙:“田相可有虎符?”
“你说什么?”田蚡一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我为武安侯,无权掌管你雍州军吗?我是陛下的亲舅舅,我说的话你竟敢质疑?”
“若无虎符,恕末将不敢从命。”蒋涤咬着牙,豁出去了。
“好好,看来你不是渎职这么简单了,是在有意放纵吧?圣上待你不薄,你竟敢行此悖逆之事。”田蚡冷笑道,也不再理会这个不识抬举的人了,“杀了他。”
身后那名剑客猝然出手,一道剑光斩向蒋涤。然而就在同时,蒋涤也动了起来,伸手如同鹰爪,抓向田蚡的咽喉。
“找死。”田蚡冷笑一声,身前突然出现了一层防护光照,将那一爪直接弹开,而那道剑光也稍稍变了个方向,没有直接击杀他,而是将他伸出的前臂一剑斩落。
蒋涤一声闷哼,却并未有什么沮丧的情绪,而是双目之中亮起了光芒。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能拿住田蚡,但是他想赌一赌,只要自己对田蚡出手,哪怕身后的护卫笃定自己绝对造不成威胁,也不敢赌。
现在看来,自己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