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袁鹏飞这样连营级的中层干部,至此一战也吸取了不少经验教训。每个连队都要派出一明一暗两个岗哨,由营里面监督检查,时刻警惕着敌人来袭。
战士们集结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当袁鹏飞走到打谷场时,三个排的战士各成三列纵队,整整齐齐的站好了队列,已经开始了刺杀训练。
扫了一眼正在训练的战士,和脑海里的记忆一一对比,袁鹏飞心中大概也有数了。
一排的建制最完整,装备也是最好的。三个班每班12人,加上排长一共37个人。每个班都有一个火力点,一挺捷克式,两挺歪把子,绝对是珍贵的家当。
二排稍逊一筹,三个班都没有满编,一共只有30人。轻火力也只有两挺歪把子,倒是步枪还算趁手有20杆,平均三个人能分两枝。
最惨的就是三排了,全排上下才有25个人,相当于只有两个班。步枪两个人分一枝,剩下的战士全部拿着大刀长矛。
就连唯一一挺歪把子,也是三排的排长吴仲良死皮赖脸和连部要下来的。当然,这主要是不能让三排的战士们寒了心,觉得他们没人要没人管,所以连里面才做这样的决定。
连里面还有一个炊事班,十人的编制,全部配的大刀长矛,只有班长拿着一杆膛线都磨平的中正式步枪。
他们此刻正在为训练的战士做一顿训练后的早餐。当然,这是托了黑脸老抠的福,连队里才能奢侈的加这么一餐。其他的连队,一天也只有两餐,没办法,穷呀!
将手中的步枪递给二排长张建如,陈桥停止了示范训练,叮嘱了两句。便走过来关心的问:“连长,岗哨的情况怎么样?”
袁鹏飞:“还不错,鬼子也是人,大冬天的他们也不想挨冻,进犯根据地的可能性还算比较小。”
二人扯了几句战士们的训练,又说起了冬装的事情。
陈桥皱着眉头说:“连长,吃的少战士们还能克服克服,但是挨冻战士们可没法克服。今天又有三个士兵病倒了,全部都是冻的。
加上前些天病倒的七个战士,连队已经有1/10的非战斗减员了,这该怎么办呢?”
陈桥以前只是排长,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他考虑。现在当上了连副,自然也没什么经验,只能询问一把手这个老资格,该怎么解决。
可是这种事情,要不是当着这么多战士的面,袁鹏飞早就骂娘了。
李团长从被服厂来的时候,带来了200套棉质的新军装。洒进这一千人的独立团里面,也只是略微的填补了一下缺口。
尤其这东西可不和枪支人才一样,可以狠着劲儿给他们一营划拨。那样的话二营三营的战士可是要寒心的,搞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所以冬军装也只能按人头比例划分,他们一营三连自连长以下共有107个人。理论上应该分21套半,团里面后勤部说:“21套半没法给,要拿就拿21套。”
袁鹏飞的前身可是挨过冻的老兵,知道这冬天每一套冬装可能就能救一条人命。哪能答应这种条件呢!
所以一口咬定,说:“团长说了平均分就得平均分,我们连107个人,214套,那04套就是给我分条裤子,实在不行扯一半的布和棉花也行,但就是不能这么不平不白的没有了。”
最后官司打到了赵政委面前,二人在调解下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后勤部把21套半的冬军装换成了22套,三连吃点儿亏,拿出一套破烂的旧冬装作为代价。
毕竟,能穿着暖和的军装就是好军装,别管它是新的旧的。命都没了,谁还管他好看不好看呢!
就这么滴,加上原来储备的15套冬装,三连才有37套冬装,平均下来三个人分一套。
但是想想,半套冬装就能让袁鹏飞和团部的后勤部长翻脸,200套新冬装团长都让旅长一直抓住不放。70套冬装,这是逼死袁鹏飞,他也没办法呀!
不过话还不能这么说,袁鹏飞也只能打着哈哈说:“冬装的事情,我再去团部想想办法,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看看能不能再搞两套。
病倒的士兵,我们两个一会去探望探望。再让炊事班多做一些姜汤,除了执勤的岗哨,病倒的士兵也多喝一些,驱驱寒,说不定就好了。”
陈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也知道这事儿的为难。
八路军穷,又被日军封锁,冬装不好搞。病倒的士兵,也只能硬扛着,因为就是乡村的赤脚大夫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都能找到的,就连团部也没有一个,独立团上下有病全靠扛着,没有第二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