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离没废话,直接拆开包裹来看。
果如梅乾所言,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全是银票。
“这是通用银票,顺便哪个钱庄都折成现银。”
“七师父啊……您不会偷到国库去了吧?”这么多银票,几个侯府加在一起也拿不出来吧。
梅乾神秘的勾起嘴角,压低声音对她说:“虽不是真正的国库,但也算得上是小国库了。
你有所不知,就这些为师还只是偷了其中的三分之二。
若非因为太沉了我实在背不动,今儿非得给他搬空了不可!
不行,过两日我还得再去一趟!”
“师父您说了这么多,究竟这银票是从哪个府上得的呀?”
梅乾神秘兮兮的丢出了几个字:“成、王、府。”
段音离:“……”
这答案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她知道傅云笙为人爱财,也想到了他手中会有些闲钱,可哪里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而且他素日打扮的朴素至极,连束发的簪子都用的最普通的木簪,掉在地上都没人捡的那种。
他腰包既如此富足,为何要打扮的那般清苦?
梅乾不知自家徒弟的想法,还在那分享自己的壮举:“你可不知道,一开始为师差点没错过这条大鱼。
那成王府破败的,好家伙,跟城外的城隍庙差不多。
那哪里有个王府的样子,还不如这府上呢。
谁能想到就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藏着这么些银票!”
梅乾开眼了。
拾月开心了。
段音离开口了:“……七师父,您过几日还去啊?”
“去啊!当然要去!”还剩下一部分没搬呢。
“成王为人我倒略知一二,那是个拿钱当命的主儿。
您偷了他这么钱,想来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必会布了天罗地网等着抓您,您还是别去了。”
“你与他相识?”
“嗯嗯,我们如今合伙做生意呢。”
梅乾一愣,后知后觉道:“这么说来,是自己人?!”
“嗯……算是吧。”
“那是有些不好,不如我再送回去一些吧。”
“大可不必。”都到手了哪还有送还的道理!
“……”
梅乾想,这是他教出来的徒弟没跑了。
又喝了两口茶,梅乾起身掸了掸身上若有似无的灰:“行了,时候不早了,为师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段音离将人送到院中:“师父慢走。”
又掐了掐她嫩嫩的小脸蛋儿,梅乾飞身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段音离回屋看着将桌子都压得隐隐倾斜的那堆银票犯了难。
放哪儿好呢?
拾月帮她一起想:“小姐,不如将榻上的褥子都撤了,就拿这些银票铺床吧,想想都爽。”
“你怎么不说干脆将床榻砸了,直接用银票垒个榻让我睡呢?”
“……开玩笑嘛,哼。”拾月噘着嘴扭过脸去。
段姑娘慢慢在房中踱着步,最后说:“先塞床榻底下吧,我教你个法子,你去告诉大壮,日后慢慢化整为零。”
“什么法子?”
“你先让人去打些水来,我便沐浴便和你细讲。”
“好嘞。”
拾月先将那堆银票拖到了里间藏好,然后才命人提水进来准备伺候段音离沐浴。
片刻后,她一边帮段音离洗头一边凝神记下她说的办法。
将涂抹皂荚后的青丝用温水冲洗干净,拾月刚拿了帕子准备帮她将头发绞干,结果就听窗外有动静。
那声音她们都不陌生。
明显是有人拿一小枝梨花在砸窗户。
会这样做的人,不是初一就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