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段姑娘的目光是彻底寒了下来。
偏拓跋敏还毫无所觉,趾高气昂的说:“要走也可以,将那药制些给我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段音离冷笑一下:“你也配?”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可是凉族公主……”
“公主又如何?”段音离凉声打断了她的话,漫不经心的笑道:“南楚和北燕的公主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凉族!”
“你!”
“我什么我?你真当自己这公主很有分量是吗?若非如今的这位凉族大君膝下没有女儿,岂轮得到你嫁来北燕!
凭我六师父与大君的交情,便是我如今把你弄死了,他还得拿了你的骨灰来问我要不要扬了出气。
你若不信,不如去问问拓跋聿,看他得知你我起了干戈,他是护你还是帮我?”
拓跋敏虽不是凉族大君的女儿,但她的生父是族中长老,相当于北燕皇室这边的宗亲,是以之前在凉族也算是一号作威作福的人物。
她何曾有过这般被人挤兑的说不出话的时候。
这要是再凉族,她早扬起鞭子打人了。
如今虽人在屋檐下,但她也没低头,照样抄起了鞭子。
见状,段音离的眸中却极快的闪过了一抹笑意。
她心说这就对了嘛,直接动手多好,可以省去她不少口舌。
关键是,是拓跋敏先动的手,她再让凉月还手就属于自保,合情合理,任谁也说不出她的不是。
骆纤本想劝两句,奈何段音离嘴皮子太快她插不上嘴,那边拓跋敏的手又太快,她又不会武功,最后只能让婢女去前院叫傅云澈过来。
而在傅云澈来之前,拓跋敏被凉月吊打。
段音离悄咪咪的一颗接着一颗的摸出瓜子来嗑,一脸平静的说:“好害怕啊,凉月你要顶住,千万不要让她来打我。”
凉月、拓跋敏:“……”
这还不算,再一次往嘴里丢了一颗瓜子之后,她提醒道凉月道:“凉月你要讲武德,不能扇人嘴巴还薅人头发。”
一听这话,原本很讲的武德的凉月忽然就不讲武德了,又是扇嘴巴子又是薅人头发。
余光瞥见远处行来几道身影,段音离又语气毫无起伏的开口道:“凉月快回来保护我,我害怕。”
凉月抽身而回。
拓跋敏这会儿已经快被这主仆俩气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挥鞭打来。
凉月护着段音离躲开,可后者还是捂着心口说自己受伤了。
正好她说这话的时候傅云澈到了跟前儿。
他根本没管她们打斗的情况,而是先拉过骆纤护在了身后。
凉月朝他略福了福身子,声音十分冷静:“宣王殿下的侧妃伤了我家王妃,此事还望您给璃王殿下和王妃一个交待。”
拓跋敏披头散发,像个夜叉一样急着辩解:“你撒谎!我明明没有打到她!”
段音离一脸挑衅的看着她:“怎么没有呢?打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我疼又不是你疼!”
“那你敢把衣裳掀开让我验伤吗?”
“我受的是内伤。”
“……”
拓跋敏被气的甚至想尖叫。
她扬起鞭子还欲撒火,却被傅云澈命人拦住:“你闹够了没有!”
“是她让我打我的!”
段音离忙解释:“胡说,明明是你拦着路不让我走,非逼着我给你敷脸的药,不给就动手打人,这会儿还恶人先告状,你不要脸。”
“你!”
“我怎么?我被你打伤了,到哪儿说都是我有理!”
便宜占尽了,凉月适时开口:“启禀宣王殿下,我家王妃受了内伤,不能动气,奴婢得速速带她回府疗养,先行告退。”
傅云澈嘴角微抽:“……嗯。”
段音离由凉月扶着往外走,还不忘吐舌头做个鬼脸气拓跋敏:“略——”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了对方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
段姑娘心里美了。
她太知道怎么欺负人了,像拓跋敏那样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也没那个耐心跟她算计来算计去的,不如直来直去撕破脸的好。
闹的大发了,一剂蛊毒送她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