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辉压低声音说:“几日看下来,侯爷对搅事儿之人是谁可有头绪了?”
“原本以为是周抚。”言外之意便是,如今觉得他不是。
段辉点头:“怕是另有其人。”
真如璃王所说有人要针对他,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应当在背后撺掇别人冲锋陷阵才是。
是以周抚多半是被人当枪使了。
若要揪出幕后之人,不能看谁蹦跶的欢快,得看谁眯的最老实。
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到了先他们几步的靖国公身上。
这老狐狸……跟长虫冬眠了似的,半点动静都没有,怕是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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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段音离和傅云墨他们汇合之后,一行人便直奔凉族而去。
路上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没缓过劲儿来呢。
“我原以为你说带我一起送九九去凉族是逗我玩的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他们这大概是属于公费旅游了吧?
“自然是真的,否则分开这么久岂不要了我的命?”
“那朝臣那边怎么办?”
“嗯……应该不会被气死吧。”当然,若是能气死最好。
知道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段音离也就没再追问。
她自打来了长安城就没离开过,这还是嫁给傅云墨之后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而且是同他一起,心里很是欢喜。
不过,有一个人比她还欢喜。
旁人和亲纵然不是哭哭啼啼的抹一路眼泪,那也是愁眉不展,一路的长吁短叹。
可傅汐婼却不是。
拓跋聿讨好她还来不及呢,哪会让那些规矩礼数束缚她,一出了长安城他便让她换了常服从轿子里出来跟他骑马。
傅汐婼一开始还顾忌着随行的嬷嬷和官吏说什么都不肯,直到后来傅云墨开了口:“想玩便玩吧,无人敢置喙。”
一旁的老嬷嬷和官员疯狂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傅汐婼这才跟拓跋聿去骑马。
拓跋聿这马通体全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蹄子那里白的赛雪。
傅汐婼从前常听人说“骏马骏马”,她不解,心说这马要如何才算得上是“骏”呢,如今倒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它有名字吗?”
“有啊,我亲自起的,叫大黑。”拓跋聿语气得意。
“……”
傅汐婼觉得,这名字糟蹋这马了。
拓跋聿不知,兴致勃勃的同她说:“大黑可有灵性了,它从不让别人骑它,只有我可以。”
“那我……”
“你不一样,你是我媳妇啊,我们俩就是一个人。”他说着,摸了摸大黑的脸:“是吧大黑?”
大黑嘶鸣一声,不知是认同还是反对。
后来傅汐婼就知道,是反对,因为大黑直尥蹶子,不肯让她上马。
拓跋聿一巴掌抽在了它脑袋上,沉着脸不悦道:“你吓着我媳妇!再敢尥蹶子信不信我把你蹄子剁了!”
一旁的凉族使臣惊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小王子不是向来把大黑当儿子一样护着吗,从前大黑不许大君骑疯狂尥蹶子,大君气的抽了它一鞭子,结果小王子气的愣是一个多月没理大君。
如今……为了没过门的媳妇要把大黑蹄子剁了?
别说,还真想看。
大黑迫于淫威在傅汐婼面前趴了下去,让她能轻松骑上来。
大黑: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是拖把心里的第一小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