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每一个帝王都在想方设法,绞尽脑汁,不惜一切代价,去控制人们的思想,可见这思想就是不能乱了,一旦这思想乱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天下大乱真的是分分钟钟的事。
别说封建社会,民主社会也扛不住啊!
关于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明白,毕竟都是聪明人。
故此保守派才一上来,就放大招,其实就是警告万历,这个是绝对不能碰的。
谁碰谁完。
皇帝也不例外!
这《探索报》讲得明明是天文地理,可民间却是在议论迷信。
科学是追求真理得,是要真本事的,有几个人聊得上,但是聊迷信的话,人人都感兴趣,百姓也能够聊上几句。
就好像以后的高考,大家非常有默契的只议论语文,坚决不议论数理化,这是一个道理。
关键这上面还有人在推动,你们自己先说起来的,那我们还怕什么。
邹永德他们也非常聪明,他们是站在《探索报》的角度上,来议论天子的合法性。
对!
皇帝说得都对!
就是一个球!
所以天圆地方是不存在的,咱们也不是什么中原,泱泱天朝,天子自然也就不存在,那奉天承运就是一个谎言,什么祭祀统统都不需要。
一时间,这舆论达到空前的自由。
连天子都可以议论,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说得。
东厂和锦衣卫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然而,这事大家都没有经历过,翰林院的大学士,也还是有些忐忑的。
魏星海看着邹永德等人,道:“各位,此事可大可小,咱们也得适可而止,别到时收不回来了。”
邹永德抚须笑道:“你们都且放心,这只不过是警告一下陛下,这马上舆论就会转向郭淡,将这一切罪责都归咎在郭淡头上,事实也是如此,若不是郭淡献那万国图,陛下又岂会这么做。”
“那倒也是,郭淡为人十分奸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真是不好说。”
“我看郭淡是心怀祸心,不然他图得是什么,若能够借此除掉郭淡,那咱们拼一拼也是值得的,至少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说到郭淡那大家可真是同仇敌忾,保守派如今式微,全都是拜郭淡所赐,这仇大家可都记在心里的。
他们当然也不想跟万历去玉石俱焚,他们事先就已经想好了,给万历一个警告,然后让郭淡来背这个锅,借此来逼着万历惩罚郭淡,至少也得拔他一层皮。
这里正聊着,那王家屏突然气势汹汹杀了进来,指着他们,愤怒地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魏星海被训地一脸错愕,道:“大人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
王家屏吹胡子瞪眼道:“你还好意思问老夫?你们去外面听听,什么太子是当初王恭妃被陛下强迫所生,什么陛下监守自盗,玩弄民女,敲诈大臣,卖官鬻爵,与外戚狼狈为奸,指使宦官为非作歹,这是一个文人该说的话吗?如此下去,陛下还将如何统治这个国家,太子将来又如何能够继承大统,你们这是要将我大明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魏星海听得满脸震惊,又看向邹永德。
邹永德忙道:“我们没有让人这么说啊!”
“是呀!我们方才还在说,郭淡才是那罪魁祸首。”
“事到如今,你们竟然还要狡辩。”王家屏怒哼道:“你们自己去外面听听,看看老夫可有冤枉你们。”
“是是是!”
魏星海赶忙叫人去打听。
这一打听回来,魏星海顿时吓得是连裤裆都掉了下去。
从今日开始,大量舆论就直接指向万历。
都不是往万历身上泼脏水,就是直接将万历扔入粪坑中。
什么陈年烂谷子事全都给挖了出来。
什么*****王恭妃,生下朱常洛,什么为了钱去抄大臣们的家,反正就是卑鄙无耻,贪财好色,昏庸无道。
天子那就是一个笑话!
骂得可是非常难听
申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要是老夫知道他们想这么做,老夫当初真不该支持他们。”申时行气得也是只拍桌子,口沫横飞。
许国若有所思道:“可是这些言论,不像似那些言官所为啊!”
申时行哼道:“就算不是他们所为,也是因他们而起,这学问就论学问,他们偏偏要扯上天子之名,人云亦云,究竟会变成怎样,谁又知道,他们控制不了,不行,我得去面见陛下,这必须要制止。”
言罢,他便气冲冲地往外面走去。
“申首辅,这事可能!”
许国喊得一句,突然偏头看向王锡爵,道:“你拉着我作甚,这事可能有蹊跷,八成是有人在里面搞鬼。”
王锡爵笑道:“我们都察觉到了,申首辅能察觉不到吗?”
许国愣了下,小吸一口气,“是呀!如今倒是与他们撇清关系的一个好时机。”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向王锡爵,道:“你也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