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四更天,但寇涴纱兀自没有入眠,独自坐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明月,怔怔出神。
也不知从何时起,寇涴纱已经习惯坐在院中,等待着郭淡回家,倘若郭淡不回,她便是难以入眠。
其实以往郭淡也经常喝到深夜才回来,但那时候,寇涴纱最多也只是在第二天早上问上一句,一般都是寇义在看着郭淡。
听得吱呀一声,院门缓缓打开来。
“夫君,你回来了。”
寇涴纱立刻站起身来,可看着郭淡站在院门外一动不动,不免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赶紧走上前去:“夫君,你怎么啊---!”
说话时,郭淡突然一把将她抱住,惹得她惊呼一声。
未等寇涴纱反应过来,就听得郭淡呜咽起来,“夫人呜呜呜。”
郭淡可是刚从皇宫里面出来,倘若出事,那绝非小事,寇涴纱也顾不得自己被郭淡紧紧抱着,忙道:“夫君,出什么事呢?”
“夫君我差一点就不能跟你生孩子了。”郭淡手臂不禁又加得几分力道,心想,夫人的身子真香,真柔软。
“啊?”
寇涴纱听得一脸困惑,“夫君,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一点,是不是册封大典出了意外?”
“不是的。”
郭淡摇摇头,道:“是是太成功了。”
“太成功了?既然如此,那为何夫君你?”
“就是不该成功的有些过头了。”郭淡哽咽道:“导致陛下非常非常喜欢我,差点让他留在宫中当太监。”
当太监?
寇涴纱脑海中情不自禁冒出一个身着太监服侍的郭淡。
真是太适合了!
“噗---!”
寇涴纱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没听错吧!郭淡抬起头来,看着寇涴纱道:“夫人,你在笑?你竟然在笑?”
“没没有。”寇涴纱紧紧抿着唇,螓首轻摇,忽然发现自己还被郭淡抱着,平时郭淡最多也就是搂搂腰,牵牵手,可还从未这般抱过她,赶紧挣脱开来,那绝色容颜已经红了个通透。
“你分明就是在笑,难道你想我当太监。”郭淡十分郁闷地看着寇涴纱。
“没有,我没有笑。噗---!”
一说到太监,寇涴纱就有些忍不住,长袖掩唇,美眸中满是笑意。
“夫人,这可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要说给岳父大人听,他老人家非得吓晕过去,这是要绝我郭寇两家之后啊。”
“也不知你说得是真是假?”
寇涴纱斜目瞧向郭淡,显然有些不信。
“是真的?”
郭淡又拉着寇涴纱的手,道:“坐坐坐,我说给你听。”
他拉着寇涴纱在院中坐下,然后将其中经过讲给寇涴纱听。
当然,这为了水,哦不,为了故事的精彩程度,避免不了添油加醋,这是可以理解的。
“夫人,你是不知道,陛下当时看我的眼神,那真是比看那皇贵妃还要你懂得,我现在都觉得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话说至此,他又双手紧紧握住寇涴纱的素手,一本正经道:“夫人,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哪天我去宫中,就有可能变成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我们赶紧一点,争取就在今年怀上,这样即便我去当太监,也毫无后顾之忧,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
寇涴纱突然猛地抽回手去,同时赏给郭淡一记白眼。
原来绕了半天,你就是再打这主意。
郭淡撇了下嘴,委屈道:“为什么夫人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在提一个非常过分的要求。”
死穴!
这可真是死穴!
其实寇涴纱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她自小就非常独立自主,就没有依附的习惯,从而也没有那种嫁夫从夫的思想,毕竟她之前什么都是靠自己,偏偏她又遇上了这父母之命,故此虽然成婚数年,但她却还保持着少女的矜持,因为她一直未有将郭淡视作自己的丈夫,可如今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承担一个妻子的责任。
这种矛盾的心理,令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于是乎,她只能又开始装鸵鸟。
听不见。
我什么也听不见。
“呵呵哈哈。”
瞧着装鸵鸟的寇涴纱,郭淡往后一仰,倒在躺椅上,哈哈笑起来了。
其实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虽然不是那种专一的好男人,但是他觉得这种事还是要看两个人在那一刹那的感觉,这感觉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显然如今时候未到,在这种情况进行,就还不如去健身房锻炼腰部力量。
寇涴纱又羞又怒的瞟他一眼,道:“你现在别笑得开心,我看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郭淡笑意一敛,点点头,感慨道:“夫人说得是,这麻烦才刚刚开始,而且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寇涴纱柳眉微蹙,面露愁容,毫无一丝喜悦之情。
而原因正是因为宴会举办的非常成功,因为这也预示着,他们与皇帝的合作已经濒临结束,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在这期间,一帆风顺,全凭郭淡在为皇帝效力,如今既已结束,这麻烦事自然也就接踵而至。
这并不难以预计。
过得片刻,寇涴纱问道:“那夫君可有应对之策?”
“当然有。”
“什么?”
“死死抱着陛下的大腿不撒手。”郭淡面色严肃道。
翌日!
郭淡与往常一样,拉着寇涴纱的手,来到前院向寇守信问安,而寇涴纱也已经习惯在家中,被郭淡拉着手,而且,如今看上去要更加自然,不像之前那般僵硬、别扭。
寇守信都看在眼里,也是打心里高兴,其实他也知道这夫妻两没有睡在一起,但是如今他相信,这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