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陈旭升咬着牙,脸都变成了紫色,当初提到柳承变,其实就是因为他知道柳寇两家的矛盾,故意以此来捞好处,哪里知道如今寇义竟会以此做借口,气急道:“好好好,既然你们看不上我们北镇抚司,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告辞。”
“五哥慢走。”寇义是如蒙大赦一般。
陈旭升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手一伸:“任命状。”
“哦,在这里,在这里。”
寇义赶忙拿出一张邹巴巴的纸来,陪着笑脸道:“真是对不住,这任命状如此宝贵,我就一直放在身上,睡觉时都不敢放在别处,结果不小心就弄弄皱了。”
骗谁不好,骗锦衣卫。
陈旭升一看,哪能不明白,鼻子都给气歪了,拿过任命状,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他出得茶肆,便立刻又去到边上那条小巷内。
“怎么样?”
那位留着山羊胡的汉子见得陈旭升来了,便是立刻问道。
“头,我。”
“连这点小事你都办不成?”
“头,这可真不能怪我,那厮根本就没有将我们当回事,尽找一些蹩脚的理由来敷衍我们。头,你看,他都将咱们的任命状弄成什么样了。”
陈旭升将掏出那张皱巴巴的任命状来,递给那年长的汉子。
那汉子不禁眉头一沉,愠道:“真是岂有此理。”
陈旭升气急道:“实在是那厮身边有陛下的近卫护着,不然的话,昨日我就打算将他掳走,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竟敢在我们锦衣卫面前嚣张。”
“不可。”
那汉子忙道:“若能够用武力,那我还犯得着这么做么。”
陈旭升道:“就算不用武力,那也得跟他见着面,今儿我可是一直在观察,那厮根本就没有出门,可是他们管家却骗我说,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他总是避而不见,那我也没有办法啊。”
那汉子沉吟少许,道:“先回去再说吧。”
皇城。
“公公!”
“事办妥呢?”
李贵从台阶上下来,向董平问道。
董平讪讪道:“我先前已经吩咐手下去办了,但是对方似乎不愿意。”
李贵早有料到,道:“你们就这点本事?”
董平为难道:“公公,这事可真怨不得我们,那郭淡身边一直都有陛下的近卫护着,他又躲着我们的人不见,我们有手段也使不出啊!”
李贵沉吟少许,道:“那你想怎样?”
董平道:“至少得给我们机会与他见上一面。”
“你先等会。”
李贵上得台阶,入得殿中,过得一会儿,他便走了出来,道:“行了,这我们会安排的,但是你要记住,切不可伤害他,知道吗?”
“公公大可放心,我都是安排我们北镇抚司最善良的一个小队去办这事的。”
董平说着,又是好奇道:“公公,那郭淡不过就是一个小牙商,为什么陛下要废这么大的劲。”
李贵道:“这可不是你问的。”
“是。”
董平尴尬一笑。
李贵又是叮嘱道:“记住,这事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而那边郭淡早已经忘记这事,他也真没有功夫去想这事,他不仅要忙着下江南的事,还得筹划着牙行重组的事。
虽然入股契约都已经签下,但是将私有化为公有,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好在有寇涴纱这位贤内助在,那些契约章程,以及内部改造的事,就不用他劳心,他基本上是负责外部的事宜。
这日上午,郭淡准备出门去五条枪那边,看看七夕网恋的画册准备的怎么样。
“咦?你们什么时候换得班?”
出得门来,郭淡突然发现几个陌生的面孔。
其中一人抱拳道:“回郭公子的话,我们是昨夜换得班。”
郭淡点点头,然后上得马车,道:“去五条枪。”
行得一顿饭功夫,郭淡突然发现这走得不是原先的老路,于是问道:“这是去哪里?”
“郭公子有所不知,那边今日封路,只能往这边走。”
“封路?为什么封路?”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
郭淡稍稍点了下头,倒也没有多想什么,这可是皇帝的近卫,职业素养杠杠滴,退一步说,人家要害他,他未必还跑得了,心想定是哪个大人物要逛街。于是他又闭目思索起来。
突然,他身子剧烈的点拨了一下,仿佛上了一个台阶似得。
“出什么事呢?”
郭淡下意识道。
可是令他惊奇的是,外面竟无人应答,他急忙掀开车帘,发现周边的光线很暗,再一仔细观察,原来他此时正身处在一间大木棚内,而那两名护卫已不见踪影,就连马夫都没有看见了。
又听得后面响起咔咔咔的声音,好似要关门的声音。
我去!郭淡赶紧下得马车来,正好见到大门从外面合上。
惊魂未定时,忽听得一个冷笑:“郭童生,想要见你一面,可还真是不容易啊!”
郭淡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甩着一条铁链走了出来,心神一晃,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他可是最怕这种事。
“我就是锦衣卫小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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