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府衙门前便贴出有关士学院招生章程的告示。
已经不少人早已在门前等候。
这告示还未贴好,他们就已经看完了。
就是关于入学考试的,为期三日的报名,不用报考费,举人及举人以上便可,这个月十八开考,也就是五天以后。
“五天以后,这么快?”
“是呀!这未免太快了一点,连准备的功夫都不给我们。”
“关键考什么也不说,是考四书五经么?”
不少人对此颇有微词,读书人可是非常看重考试,这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当然需要一些时日来准备,你这个太急了一点。
从报名到考试才几日。
正当大家议论时,只见郭淡突然从里面走出来。
“姑爷!”
辰辰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已经看不到郭淡的人,因为郭淡已经被那些读书人给团团围住。
“郭淡,这入学考试未免也太急了一点吧。”
“还有你也没说到底考什么,是四书五经吗?”
“是不是你参加得考试少,故而不知如何筹备考试?”
“你若不知,可询问我们。”
郭淡听得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来,我出题考你们,还要你们来指导我怎么考,搞笑你们是认真的。
到底是谁考谁。
他压压手,待大家闭嘴之后,他才道:“能够报考得人至少是举人,各位的学问,我是毫不怀疑的,我对于朝廷的科举充满着信心。”
“话虽如此,但也得给我们温书的工夫啊!”
“不需要去温书来备考,休息充足,放松心态就行。”
“不需要温书?”一人问道:“难道考得不是书上的内容?”
“那倒不是。”
郭淡笑道:“只是此番考试将允许你们带书或者任何小抄进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但能够带书,还能带小抄,这算得什么考试?
这更像似一个骗局啊!
你这是要坑我的学费吧?
“还还能够带书和小抄进去?”一人颤声道。
郭淡点点头道:“首先,各位已经考得举人,对于四书五经那肯定是非常熟悉,我私以为对于你们而言,这书就已经成为一种工具,跟笔墨没有什么区别,既然笔墨能够带进去,那为什么书不能带进去,而且我又不是考大家的记忆力,至于小抄,你们要能够猜到具体考什么,那也是一种本事。”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许多人被忽悠得直点头。
“那你考得是什么,与四书五经是否有关系?”一个书生问道。
要是没有关系,那当然可以带。
郭淡点点头道:“当然有关系,我说过此乃基础也,但绝对不是抄上去就行。我昨日就已经说过,士学院教得是解决问题的手段,考点当然也是这个,书可以用来参考,但答案并非是书上有的。”
“笑话!”
只见李铭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哼道:“除买卖之外的事,这书本上怎么可能没有,难道圣人还未有你考虑的周详吗?”
这八股文有一个很变态得规定,就是一切都必须代圣人言,那圣人考虑地能不周全吗?
什么都是圣人得意思。
又有一年轻人走出来道:“你昨日说得那些话,早已被人一一驳斥,你根本就是在妖言惑众,以此来欺世盗名。”
众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他们。
李铭又朗声道:“各位都读得是圣贤之书,既然圣人提出修身、治国、平天下,又岂会没有治国、平天下之论,只不过我们中有些人尚未学到,故而被郭淡蒙骗,而关于治国、平天下之论,南京学府将会专门用儒家经典来讲解。”
郭淡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哎呦,这小子有推销的天分,这广告打得是行云流水啊!
李铭见郭淡看着他,又哼道:“你休要自鸣得意,其实昨日许多德高望重的前辈都对你的言论嗤之以鼻,只不过他们不屑于与你一个商人争论,你若不服,我可代他们与你论论。”
“他们是对的。”
郭淡点点头,道:“我又不是搞学问得人,他们与我论,那岂不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我也不会与他们辩论什么,我建办士学院,不是为了与他们分个高低,我是商人,我只是针对当今圣上的需求来建办的士学院,至于这好坏么?”
他环目四顾,笑道:“我相信各位也都不是傻子,这么容易就受骗,这是好是坏,还是要亲身经历一番才知,这就好比去店里买东西,也得货比三家,且这最好得未必最适合自己。我们的入学考试,也是让你们了解士学院建办的初衷是什么,这是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
如果大家不想来士学院,那就不来呗,我也没有强求各位,也许某些人会强求你们的,但绝不是我郭淡,大家都知道,我郭淡做买卖向来讲究你情我愿。”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郭淡说得很要道理,我们又不是傻子,这好与坏都分不清。
李铭急切道:“你分明就是混淆视听,你都不敢直视你昨日那番言论。”
他今儿就来驳斥郭淡的那番言论,哪知郭淡不跟他论,这令他很郁闷。
“这有什么不敢,我都做了大会记录,交给姜给事,姜给事到时还会呈给朝廷,这是非对错,陛下和朝廷大臣们自有论断,至于别人怎么说,我是一概都不会回应,毕竟我现在负担着四个州府的税入,有着数百万两之多,可不是那些成天没事干,就只知道纸上谈兵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讽刺那些名士、隐士闲得蛋疼,成天无所事事,就会与这个争,与那个争。
郭淡也懒得与其废话,又朗声道:“各位,我再重申一遍,我可没有借我承包开封府来要挟各位上士学院读书,我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选择,至于各位要上哪里念书,还是要看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不过我相信,每一次考试都是一次经历,不管成功或者失败,不管大家是否来士学院就读,都会受益匪浅。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
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便回得院中。
李铭可是不肯罢休,立刻道:“各位,此人分明就是心虚,倘若他真是对的,那他为何不敢与我论。”
但是郭淡根本不理他,回府衙去了。
而在场的人也不太敢得罪李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