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文章,其实也反应出郭淡的性格,他生性乐观,且擅于反思,他不会花太多时间去怨天尤人,他最多也就是痛快得骂上几句,但骂过之后,他就会反思自己,究竟自己怎么做,能够避免损失。
而不是去考虑,到底别人该怎么调整,才能避免自己的损失。
这话说着都不通顺。
谁也不会为他的利益考虑。
经过此事,他希望能够尽量避免与周边官府出现不必要的恶性竞争。
再加上他如今可是大明财政顾问,可不是一个卑微的商人,大人们也理由接受他的存在。
而此时正值小麦播种季节,对于卫辉府和开封府而言,必须是要争分夺秒,他们需要将田里的番瓜全部收上去,然后再种上小麦,而他们只有半个月得时间。
因为番瓜的成熟耽误了一些时日。
这时间可是非常紧张的。
妇女、小孩也全部都跑去帮忙。
沿途下来,到处都是忙碌得身影,他们真的无暇去顾忌郭淡的到来。
“我们怎么还在开封府转悠,是不是走错道了。”
郭淡掀开窗帘,向车外的杨飞絮问道。
杨飞絮回答道:“我早就到了归德府。”
“什么?”
郭淡又往远处看去,只见每一片田里面都有不少农夫在躬身劳作着,是那么的和谐,质疑道:“这不可能呀!不是说归德府乱成一片么,怎么怎么看着不像啊!”
坐在对面的徐姑姑笑道:“这就是有才干和没有才干得区别。”
“那我来干什么?”
郭淡双手一摊。
“你到底是希望锦上添花,还是想雪中送炭?”徐姑姑反问道。
“都不是。”郭淡没好气道:“我是来雪中取碳的。”
徐姑姑愣了下,道:“原来你是真的很想得到归德府的煤铁矿。”
“当然。”
“!”
徐姑姑摇摇头,又掀开车帘,往外面张望着,眉宇间透着一丝困惑。
根据朝廷给予的消息,归德府是要啥没啥,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忽然,一道身影从徐姑姑眼中闪过,她立刻喊道:“停车。”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你想上茅厕么?”
郭淡问道。
徐姑姑瞪他一眼,真是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实在是马车上施展不开,她自顾下得马车去。
郭淡也跟了下去。
徐姑姑沿着阡陌小道,走得一会儿,来到一片方田旁,朝着里面一位正在躬身劳作的农夫喊道:“魏叔父!”
郭淡微微一惊。
徐姑姑可是出身大名门,能被她叫叔父伯父的,不是大人就是伯爵,哪里向郭淡这等屁民,连开酒楼的就称呼他郭侄儿。
不禁凝目看去,只见那老农五十岁左右,比一般农夫显得更加白净,还真不像似一个农夫。
魏叔父?
难道他就是魏允贞?
此人正是魏允贞。
“呀!是无思呀!”
魏允贞见到徐姑姑,不禁面色一喜,拿着锄头来到来到田边,诧异道:“无思,你怎上这来了?”
徐姑姑笑道:“晚辈是特意为魏叔父送来救兵的。”
她手引向旁边的郭淡。
哇!你还真会做人情。郭淡暗自嘀咕一句,又拱手道:“郭淡见过魏大人。”
魏允贞一怔,打量了下郭淡,道:“你就是我大明财政顾问,郭淡?”
郭淡笑道:“一定比魏大人想象中的年轻。”
魏允贞一愣,旋即拱手回得一礼,“失礼,失礼。近年来,关于你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啊!”
要是以前,他不可能这么说,可见大明财政顾问暂时还是非常牛X得存在,因为这名号以前没用。
“哪里,哪里。”
郭淡笑道:“要是早知道有魏大人在此坐镇,我根本就不需要过来。”
魏允贞抱怨道:“我可都嫌你来晚了。”
郭淡诧异道:“可是我看大人已经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
“这不过是假象。”
魏允贞又指着田边得一个草棚,“走走走,我们去那边说。”
来到草棚下,魏允贞喝了一口水,叹道:“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面对一贫如洗的归德府,老朽能做的也极其有限!”
他将其中原因,跟郭淡解释了一遍。
原来他只是利用这新官上三把火,号召河南道所有官员向归德府进行捐款,他自己更是以身作则,不但捐了不少钱,还变卖一些家当,筹得一些钱粮,然后以归德府明年的税收做担保,向归德府的地主借得一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