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功急于找徐梦晹,主要就是为了军备一事。
他得知户部侍郎李三才是坚决反对在湖广地区设立神机营,以及增加军备采购。
而沈一贯也对此表示不满。
基本上大多数大臣都不赞成万历的想法,因为他们认为这会进一步刺激西南地区。
在这种情况下,太仆寺就变得至关重要。
因为在张元功看来,万历肯定是为了赚钱,而不是真得要出兵西南,那么万历极有可能绕过户部,直接让太仆寺拨款。
但是徐梦晹将明哲保身发挥到极致,他唯一的主张,就是没有主张,你们先吵个明白,谁赢我听谁的,他如今跟那寇守信就一个德行,一心就顾着徐继荣为徐家开枝散叶,以及家族名誉。
他回到府上,便向徐茂问:“荣儿不在家吗?”
徐茂回答道:“最近小少爷是早出晚归,好像在忙什么事。”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
徐梦晹嘀咕了一句,晚归是正常现象,但是早出是绝对不正常得,可正在气头上的徐梦晹,也无暇多想,道:“你立刻去把荣儿找来。”
徐茂一怔,道:“老爷,这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徐梦晹偏目直视徐茂。
徐茂讪讪道:“老爷,外面那些小道消息,不足为信,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我相信大小姐。”
徐梦晹咆哮道:“以前她可没有搬到男人边上去住,我看她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将老夫气死,这个不孝女,你还不快去。”
“是。”
徐茂赶紧走了出去。
这小半天过去了,徐继荣才回到家里。
“爷爷,您找孙儿啊!”
“你!”
徐梦晹突然盯着徐继荣的眼睛,道:“你的左眼怎么是青的?”
“不小心碰的。”徐继荣赶紧捂住自己的左眼,顿时又疼得是呲牙咧嘴。
徐梦晹“嗯”了一声。
徐继荣瘪着嘴道:“是他们先造谣侮辱姑姑,孙儿才跟他们打起来的。”
徐梦晹问道:“他们怎么侮辱你姑姑?”
徐继荣道:“他们说姑姑跟淡淡有有感情。”
“是奸情吧。”徐梦晹打断了徐继荣的话。
“!”
徐继荣眨了眨眼,突然激动地辩解道:“可是爷爷,这都是他们血嘴喷人,此事孙儿可是一清二楚,当日孙儿是亲眼看见淡淡从姑姑家里出来的!”
“等等!”
徐梦晹盯着徐继荣道:“你亲眼所见?”
“嗯!”
徐继荣直点头。
徐梦晹的脸渐渐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跪下!”
“爷爷,孙儿如今负伤在身,您看!”
“你伤只是眼睛,不是膝盖。”
“也是。”
徐继荣点点头,然后跪了下去。
徐梦晹突然起身,冲着徐继荣咆哮道:“你知道竟然不告诉我?”
徐继荣道:“但那都是假的,孙儿曾亲自质问过郭淡,郭淡那日从姑姑家里出来之后,也没有回家,就直接去了皇宫,而且淡淡刚出来,孙儿就去到姑姑家里,姑姑正坐在院里喝茶,淡淡的茶杯都还没有收,不像似有感情。”
“皇宫?”
徐梦晹皱了下眉头,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精明,还懂得察言观色。”
徐继荣郁闷道:“爷爷,孙儿一直都很机灵的,再说,潞王哥哥以前经常出门偷情,孙儿还帮着掩护。”
“!”
徐梦晹轻咳两声,又问道:“爷爷吩咐你做得事,你做得怎么样?”
“啥事?”
“就是让你姑姑回来住。”
“孙儿都求了好几回,但是姑姑就是不肯回来。”徐继荣道。
徐梦晹紧锁眉头,心道,这小子恁地尊敬凤儿,让他去请,是难以成功的,看来还得老夫自己出马。
然而,此时估计也就他还有心情去想这些事。
一诺牙行。
“沈大人请喝茶。”
郭淡亲自为沈一贯斟上一杯茶,又道:“当初全凭大人支持,在下才渡过难关,大人对在下得恩情,在下定当涌泉相报。只可惜,近日来琐事不断,未能亲自上门拜谢,还请大人多多担待。”
沈一贯听着非常开心,还算你小子懂事,但其实是他搭上了郭淡这艘顺风船,忙道:“哪里,哪里,我为吏部侍郎,为陛下举荐人才,那是我分内之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