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帝都风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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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活口。”苏渊屈指一弹,玄珠银芒暴涨。

为首者只觉灵台一震,软剑“当啷”落地;另外两人刚要结印,却见玄珠星轨中浮起一行小字:

“灵海紊乱者,三日之内不可运功。”他们瞳孔骤缩,还未喊出声,便被锁链捆成了粽子。

天刚擦亮时,苏渊已带着被点了哑穴的俘虏站在御书房外。

值殿宦官见他腰间悬着皇帝亲赐的“先斩后奏”金牌,连通报都免了,直接掀开门帘:

“苏大人请。”

御案后,皇帝正对着北疆地图皱眉。

见苏渊押着人进来,他眉峰一挑:“这是?”

“魏尚书的‘天机卫’。”

苏渊扯下俘虏面巾,露出一张青肿的脸——正是昨日在魔门使馆外见过的随从。

“他们昨夜潜入张府,意图劫持臣下,送往魔门。”

皇帝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细纹。

“搜魏府。”他只说了三个字,身后的暗卫便如黑影般窜出。

未时三刻,暗卫统领捧着半枚染血的密信跪呈:

“陛下,魏府密室搜出此信,与魔门圣子厉无尘的手书比对,确认为真。”

信纸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

“玄珠将出,星裔将现。

待苏渊入瓮,本圣子自当携北戎狼骑叩关,助大人取大乾神器。”

“逆贼!”皇帝拍案而起,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他转向苏渊时,语气已缓和许多:

“苏卿忠勇可嘉,朕赐你‘天机令’,可调动三百禁军。

北疆之事,你且准备着。”

苏渊接过那方刻着“天机”二字的玄铁令,指尖触到微凉的金属,却想起昨夜玄珠吸收皇家气运时的异动——星轨里浮起的古老铭文“星裔归位,天命易主”,此刻正像根细针扎在他识海。

“苏大人。”

傍晚时分,柳如烟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她卸了玄甲,只穿月白劲装,发尾还沾着未干的露水。

“方才有人托我转交密函。”她递来个青布小包,封口处的墨竹纹刺得苏渊心跳漏了一拍——那是魔门圣子厉无尘的专属标记。

展开信纸,只有一行血字:

“帝都已成棋盘,你我皆是棋子。

愿你,不负星主之托。”

晚风卷起信角,苏渊望着渐暗的天色,忽然听见檐下傀儡蜘蛛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摸了摸心口发烫的玄珠,想起皇帝今早说的“北疆之事”,想起信末的“星主之托”,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明日启程。”他对柳如烟道,“带三队天机卫,轻装简从。”

柳如烟点头,目光扫过他袖中若隐若现的玄珠,又落在他腰间的天机令上。

夜色渐浓,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

而在张府旧邸的房梁上,那只傀儡蜘蛛正转动复眼,将这一切,悄悄记入了玄珠的星髓空间。

晨雾未散时,苏渊已站在张府正门前。

玄铁打造的天机令在腰间撞出轻响,他望着檐角垂落的铜铃,喉结动了动——昨夜魔门密函上的血字还在眼前晃。

“帝都已成棋盘”,皇帝赐的三百禁军,魏尚书勾结魔门的证据,此刻都像被线串起的棋子,在他心里叮当作响。

“苏大人。”

清越的女声裹着晨露飘来。

苏渊转身,只见赵灵儿立在影壁后,月白宫装外罩着银鼠毛斗篷,发间金步摇在雾中泛着微光。

她手中攥着块羊脂玉佩,玉身雕着衔珠玄鸟,尾羽处还沾着未干的朱砂。

“听闻你要去北疆。”帝姬的指尖轻轻抚过玉佩,“这是本宫十岁时,先皇后用南海暖玉雕的。”

她抬眼时,眼尾的胭脂晕开淡淡红。

“都说北疆风雪寒,带着它,权当...权当本宫给你压惊。”

苏渊垂眸接过,堂心刚触到玉温,心口的玄珠便泛起热流。

他假意低头致谢,识海中却已展开星髓空间——玄珠的银白光芒如网,瞬间穿透玉佩。

玉芯里盘着道细若游丝的符文,红芒暗涌,像是被刻意封在冰里的火。

苏渊瞳孔微缩——这不是普通的平安符,倒像是某种触发式封印。

“谢帝姬厚赐。”他将玉佩收进衣襟,抬眼时已是感激神色,“灵儿公主的心意,苏某定当珍重。”

赵灵儿盯着他的动作看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苏大人总这么周全。”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

“北疆的雪比帝都狠,若遇到难处不妨摸摸这玉。”

晨雾里传来环佩轻响,待帝姬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后,苏渊才松了松领口。

玄珠的热意顺着血脉往上涌,他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喉间泛起苦杏仁味——这哪是平安符,分明是根系在他身上的线。

“大人,天机卫已在城外候着。”

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换了玄色劲装,腰间悬着皇帝新赐的斩马刀,刀鞘上的云纹被磨得发亮。

“三队精锐,轻装简从,马背上带了七日干粮。”

苏渊点头,目光扫过她发间那枚银簪——那是张府旧主临去前赐的,此刻在雾中闪着冷光。

“出发。”他翻身上马,玄珠在识海轻轻一颤,像是在回应什么。

青岚山脉的风比预想中更烈。

一行人进山口时,日头刚爬上山顶。

山壁上的冰棱被风刮得噼啪作响,柳如烟的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前蹄扬起半尺高。

“大人,”她按住刀柄,“这山太静了。”

苏渊勒住缰绳。

确实太静了——往常这个时候,林子里该有山雀扑棱声,可此刻连虫鸣都听不见。

他摸了摸玄珠,那股热流又涌上来,像是在预警什么。

“小心——”

话音未落,三枚骨刃破空而来!

为首的天机卫反应极快,横刀去挡,却见骨刃擦着刀身划过,直接没入他左肩。

那卫卒闷哼一声栽下马,伤口处竟渗出黑血——不是灵力伤,是淬了毒的!

“血咒死士!”柳如烟的刀已经出鞘,刀光扫过左侧林梢,果然有几道黑影窜出。

他们身披黑袍,面蒙青纱,手中骨刃泛着幽蓝,最诡异的是——苏渊运起灵识探查,竟察觉不到半分灵力波动!

“结阵!”他大喝一声,玄珠在识海炸出银芒。

星髓空间瞬间展开,将周围十丈内的动静投映在他眼底:

左侧五人包抄,右侧三人断后,正前方还有两个持长刃的,刀刃上的咒文在滴血。

苏渊反手抽出腰间铁剑,剑身上浮起玄珠投射的星纹。

他迎上最前面的死士,铁剑与骨刃相击,火星四溅。

那死士却像感觉不到疼,挥刃直刺他心口,另一只手竟生生掐住他手腕,指甲里渗出黑血。

“退!”苏渊旋身避开,玄珠的热流突然涌遍全身。

他眼前一花,竟看见两条重叠的路径——一条是继续缠斗,半柱香后被围杀;另一条...是跃向右侧断崖!

“跟我跳!”他拽住柳如烟的手腕,铁剑在崖壁上一撑,带着人往下坠去。

身后传来死士的嘶吼,骨刃擦着他后颈划过,在崖石上留下深痕。

“苏渊!”柳如烟的惊呼被风声撕碎。

两人坠入冰潭的瞬间,苏渊的玄珠爆发出刺目白光,将冰水震开个窟窿。

他憋着气往下潜,星髓空间里清晰映出崖底的暗河——水流湍急,却通向山外。

当一行人从下游的暗河钻出来时,天已擦黑。

柳如烟瘫坐在岸边,浑身滴水,刀还摸在手里:

“大人,你怎么知道...那崖下有暗河?”

苏渊抹了把脸上的水,玄珠在识海缓缓转动。

他望着自己掌心的星纹,声音发沉:“不是知道,是...玄珠让我看见。”

柳如烟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盯着苏渊心口,那里的玉佩正泛着幽光——方才坠崖时,她分明看见有层淡银色的光膜裹住众人,像...像某种护罩。

“血咒死士是魔门的手段。”苏渊扯下湿衣拧水,语气冷得像冰。

“他们不要命,只要拖住我们。”

他顿了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被死士掐过的地方,竟浮现出淡蓝色的星芒。

“可玄珠...它在护着我。”

夜风卷起他额前的湿发,玄珠突然剧烈震动。

苏渊闭上眼睛,识海里的星轨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一幅画面上:

冰雪覆盖的古战场,遍地都是断戟残甲,中央立着座巨碑,碑身刻满星纹,最顶端两个字刺得他眼眶发疼——“星裔”。

“那是...”柳如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见漫天星斗。

苏渊没有回答。

他摸着心口的玄珠,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欢迎回家,继承者。”

寒风呼啸着掠过山梁,吹得崖边的枯草沙沙作响。

苏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雪山轮廓,那里有他要找的答案——关于玄珠,关于星裔,关于那个在黑暗中呼唤他的声音。

“走。”他将玄珠按回心口,转身看向柳如烟。

“北疆,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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