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不善言辞,性格偏于内向,基本上赵凤声问五句,他答一句,只是那双对女人杀伤力强悍的桃花眸子流波婉转,望着兄长始终挂有笑意。
赵凤声想到最疼爱的弟弟今年就要26岁,担心他的个人问题,笑道:“有没有和谁家闺女私定终生?心里喜欢,就直接拿下,条件什么的无关紧要,人好就行。不瞒你说,哥的腰包鼓起来了,想花钱都没地方花,赶紧找个弟妹,让我这暴发户出出血,要不迟早得帮大刚这畜生送到魅力国汇。时间真快呐,一眨眼,你都奔三了,别像哥这样,胡子都快白了,还看不到***的希望。最近都不敢睡,一做梦,经常遇到家人们戳我鼻子,骂我不孝。
花脸挑起英挺的剑眉,沉声道:“哥,你又替人卖命了?”
桃园街属于贫民窟,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里面的孩子早早领略世道艰难,鲜有那种脑子不开窍的愣头青。情商,智商,思维,似乎远比同龄人成熟。
赵凤声的为人,花脸心知肚明,宁肯苦死饿死,也不食嗟来之食。表面看起来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见谁都能摆出讨好的嘴脸,实际骨子里傲得很,脊梁从没为了钱而弯过。以前哪次赚钱,不是用命去拼来的?钞票里不仅夹杂着汗水,还浸透着鲜血。所以花脸明白,这次钱包充盈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惊险历程。
赵凤声舒展双臂,牵扯到肋部的暗疾隐隐作痛,可他依旧一脸云淡风轻说道:“大宝的老爹是位财神爷,出手阔绰,在全省都是数得着的大老板,这点钱,对于他们家来说九牛一毛,不是你想的那样。”
“生子,你一人在外面,我们不放心,这边的事还要办多久?大家伙等着你回去给你接风呢。”大刚最烦像女人一样磨磨唧唧,说道关键性问题。
“快了。”赵凤声举起杯子故意转移话题,“来,走一个!”
花脸和大刚互望一眼,摇头,举起酒杯。
三位从桃园街走出的爷们大口灌着酒,用酒精的辛辣来掩盖各自的无奈。
“对了,老佛和严猛他们俩怎么样了?”赵凤声重新打开一瓶酒问道。
“祸害活千年,那俩王八蛋滋润着呢。”
大刚嚼着花生米,不屑道:“老佛那玩意抠,不假,可做起买卖来是一把好手。他那小保健开了几家分店,生意好的要死,草!如果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光想抢他娘一票!白花花的银子,看着老子光流口水!”
“你不是老说他那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大宝剑吗?”赵凤声忽然想起那句久违的“他凉地,”呵呵一笑。
“那老小子贼着呢,让服务员都穿上爆乳装,中间露出白花花的沟,晃得人眼晕。不管是四十岁大姐还是十八岁小丫头,全都玩他娘的空姐诱惑,哪个男人不想去大饱眼福,享受享受特殊的‘足底按摩’?严猛那家伙找道上的人贷了款,加盟了老佛足疗店,俩人又穿起了开裆裤,天天腻歪一起。哪像咱们哥几个,跑的跑,消失的消失,剩老子一个人守着店铺,去ktv泡个妹子都没人陪,真他奶奶憋屈!”大刚语气里透着一股哀怨说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靠着噱头赚取吆喝,那种店生命力很短暂,只要有人举报老佛违法经营,警察绝对会拿他开刀以儆效尤。回去以后,你帮我给他带句话,趁着生意好,赶紧把店盘出去,否则按照那俩货的愣劲,敢把店开到天安门去。”赵凤声给出一个诚恳建议,郑重其事说道。
“生子,你这到了省城还没几天,咋跟换了个人一样?说话酸不拉几,葡萄吃多了吧?咱兄弟们不靠着这个吃饭,难道还去坐办公室替人收报纸?十几岁就拿着刀子跟人抢工地的赵疯子,呦呵,人越老胆越小,现在连这点破事都不敢碰了?”大刚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