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还以为陈蛰熊搂不住火气,要去打杀棒子的嚣张气焰,等他看到上台的是位清清瘦瘦的小男生,回头冲戴墨镜的大佬杀手笑道:“姓陈的,你可是地地道道的国术传人,这帮大舌头骑到你身上当众打脸,能忍得下去?”
裹挟冷酷帅气于一身的陈蛰熊一脸凝重道:“恐怕没这么简单。”
“哦?”赵凤声听他话里有话,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这帮家伙趁着国术被喊打喊杀的时刻下手,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地点选在年轻人最多的大学校园,恐怕已经不是个人行为,后面也许有智囊团在出谋划策,想要借这股东风将国术碾压到底。”
陈蛰熊朝对方的人员审视一番,停顿片刻,闷声道:“从他们服饰来看,不仅仅是棒子的跆拳道,还有岛国的合气道,玩木刀的好像是居合道高手,那几位肤色黝黑的家伙,下盘沉稳,似乎练的是巴西柔术。这帮人的用意,应该是用武学文化输出的方式,将国人引以为傲的武术取而代之,前一段那位武痞造谣生事,也不排除后面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
赵凤声没想到姓陈的考虑的如此长远,摸着胡茬一言不发。
“陈哥,表叔,那咋办啊?不能让这帮家伙无法无天啊,草!敢来咱地盘撒野,去他奶奶个孙儿的,三条腿全给他打折!”钱大宝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听到,有些小愤青的他恨不得亲自上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乎到老祖宗的传承问题,我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祭旗。”陈蛰熊虽然戴着蛤蟆墨镜,那双丹凤眸子的杀气也穿过镜片一览无余。
祭旗?
“需要下死手?”赵凤声心中一惊。
“他们敢来咱的地盘撒野,那就得做好躺着回去的准备。”
高大男人全身紧绷,泄露出浓烈杀机,“我陈蛰熊草寇一枚,连枭雄都不敢自夸,但师傅经常跟我说起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事关国术生死攸关之际,是该尽一点绵薄之力了。他老人家经历过日寇入侵,一家十七口被鬼子杀得干干净净,只有他一人苟延残喘熬过了枯骨遍野的岁月,老人家临死前,经常念叨一句话,叫做家国无小事,公私两分明,意思是咱们这种武夫,到了民族危难的时候要放下个人仇恨,得并肩子把入侵者杀得干干净净,才能对得起祖宗交到手里的掌中刀。”
“家国无小事,公私两分明……”
赵凤声不停念叨着慷慨激昂的十个字,重新审视跟他有世仇的家伙。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这要是放到古代,估计又是一位锦马超之类的风流人物。
可惜生未逢时。
比赛,就一定会有规则,这次比武大会并未限定双方必须戴拳套和任何护具,只是拳脚比赛不许携带武器,并且上场时必须签字画押,声明擂台上一切后果必须由本人自行承担,拳脚无眼,生死在天。
跳上擂台的小伙子跑到裁判那里,凭借一腔豪气按好手印,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几声女性特有的尖叫,小伙子顿时感觉自己步入了人生巅峰,意气风发,脸庞激动地泛起潮红色,将几颗青春美丽疙瘩豆映衬的一览无余。小伙子撸起袖子,琢磨着得给国人张涨威风,于是先是扯了几句皮,无非就是问候一下棒子的近亲家属,顺带说些国术天下无双的赞誉,但是跆拳道服男人对于他那一口方言听得云山雾罩,完全搞不懂对方是在夸人还是骂人,大眼瞪小眼,满脸茫然。
“废什么话,**个狗娘养的啊!”台下观众可没心情听他卖弄口舌,比武又不是说相声,说得天花乱坠有个鸟用,把人干趴下那才叫本事,于是传来此起彼伏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