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的何山洛还推诿搪塞,没想到转眼间找到了合适人选。
赵凤声很诧异,并未往别的方向多想,他也推测不到一位公子哥的出现而改变了何大老板的初衷,只是觉得老何确实够意思,冒着被翟红兴盯住的危险,吃力不讨好,也要给小老乡走走门路,这仗义,简直堪比及时雨宋公明了。
等到心窝从滚烫变为温热,赵凤声打算事情过去之后,好好感谢这位老大哥,或许老何不用他帮衬什么,但陪人家喝几顿昏天黑地的大酒,还是力所能及的小kiss。
不过,他对八百万这个数字心惊肉跳,在桃园街的市井小民眼里,一块是一块,两块是两块,三个馒头还是六个馒头,那是能否填饱肚子的大事。而五百万跟八百万,这其中差了多少个馒头,又能上演多少出人间悲欢离合?
可钱天瑜听到天文数字,毫不迟疑说道:“行!八百万就八百万,只要能让股东们支持我竞选董事会主席,一千万我也掏!”
赵凤声一惊一乍,为了给钱家精打细算,给何山洛说一会答复,挂掉电话之后,极不情愿腻歪道:“要不……我再给他说一说,看看能否便宜一点,五百万我就觉得不少了,这可是八百万,放到一堆,抗都扛不动。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做牛做马累死累活,哪能值那么多银子,想想就肉疼啊。”
赵凤声对于其它东西都能释怀,唯独对身外之物锱铢必较,因为他经历过穷困潦倒的岁月,深知银子妙用。自己将命别到裤腰带上,也不过是赚了二百多万,这倒好,动动嘴皮子到手八百万?心里能舒服才怪。
“只要他敢要,我就敢给。”
钱天瑜俏脸浮现罕见的坚定神色,紧握方向盘说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全不是问题,只要能让我顺利接管泰亨,这点钱又算的了什么。”
“我爸曾经讲过一个真实故事,说有位煤老板惹了大事,想去京城找位达官显贵化解麻烦,好不容易找到一位自称是某某部长的亲弟弟,结果人家一开口就说这事容易,但是有先提条件,先让他求两棵福树保平安,一棵树两千万,两棵树四千万,求完了树,才能办事。那位煤老板,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接触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长乡长,哪曾跟部级大佬的家属打过交道,能跟人家说几句就挺心满意足。心想人家既然看得起咱,那就买呗,二话不说掏了四千万,还送了人家京城一套房子,当做感谢费。”
赵凤声看她说的口干舌燥,拿起一瓶依云矿泉水打开,递过去,“京城房子?比四千万之多不少吧。然后呢?那位煤老板被骗了吧?”
钱天瑜点头道:“那会京城的房价才一万出头,不贵,但他确实是被骗了,四千万打了水漂,煤老板在宾馆里住了一个多月,最后灰溜溜回到老家。可等他回到家中之后,发现那场风波已经偃旗息鼓,反而从中获益,一举摆脱了目前困境。所以他觉得那笔钱花的不冤枉,假如没有窝在京城一个月的沉淀,避开了锋芒,结局就是一败涂地。无论这笔钱的走向如何,他不介意,只要是解决了麻烦,这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局。”
“当冤大头也能当的这么欢乐?奇葩。”赵凤声撇嘴笑道。
“我现在迫切想当他那样的冤大头。”钱天瑜无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