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分为清吧和摇吧,陈蛰熊没有清高到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境界,将酒吧一开始就制定为赚钱的路子,从营业时找了一大票小妹坐镇,到如今蝴蝶自来,经历了一大段漫长又难熬的过程。
孟品谦这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遇到淡季,找来十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孩,用来增加营业收入,除了规定在店里不许卖淫**以外,其它一律不管不问。
赵凤声清楚他的做法是为了增加酒吧收入,给兄弟们谋福利,即便是有一丁点私心,那也是邀功的成分居多,于是笑意盈盈褒奖了几句,弄得孟品谦连呼不敢,一个劲地自己给自己灌酒。
“赵哥,如今大小姐坐上董事长位置,泰亨会有大规模人事变动吗?”孟品谦谨慎问道。
“暂时还没有,我平时只是负责开车和安保,不参与公司管理,一个萝卜一个坑,那是沈大民的事,我们各司其职,怎么,有事?”赵凤声算好时间,从醒酒器倒入一杯朱红色液体,缓缓渗进口中,划过舌苔,流入喉咙,品尝着来自波尔多aop级皮埃尔高档美酒。
“那个……赵哥,有个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孟品谦搓着双手,看似很憨厚地笑道。
“都是自己人,有话直接说。”赵凤声晃着高脚杯,微笑说道。
“我有个侄子,刚从学校毕业,我寻思想给他某条出路,就让他去泰亨投了简历,没想到好几天收不到回信,假如赵哥方便的话,去人力资源部帮忙问一下,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咱也好做一些补救措施。”孟品谦将一番话很委婉说出了口。
如果赵凤声还听不出弦外之音,那他也白白活了将近三十年,请客喝酒是引子,帮忙查询是幌子,求他安排侄子工作才是重中之重。社会就是靠着人脉和关系网交叉而成,孟品谦求他办事,他求何山洛办事,何山洛又去敲开达官显贵的大门,一环接一环,谁也绕不开这层密不透风的大网。
赵凤声把酒一饮而尽,笑道:“假如你侄子的简历和档案没什么大问题,我想沈大民会卖我一个面子,但丑话说在前面,差的太多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放心吧赵哥,他不混社会,没有沾染不良风气,绝不会让您为难。”孟品谦明白他的用意,急忙替侄子开脱。
“行,那你让他等信吧。”一两千的红酒不是白喝,赵凤声于情于理也要帮这个忙。
“大恩不言谢,赵哥,这份情我老孟记在心里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差遣,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会给您把事办得漂漂亮亮!”孟品谦放出豪言壮语,双手合十感谢道。
“行了,你去忙吧,我约的人快要到了。”赵凤声见到约定的时间所剩无几,干脆下起了逐客令。
“好嘞赵哥,您先忙,一会我再过来陪您喝一杯。”孟品谦起身告辞,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感激。
等到孟经理走远,赵凤声举起杯子,无奈一笑。
赵凤声手不软,但心慈,不善于拒绝别人,商楚楚和白小眉转正,他会拉下脸去沈大民那求情,孟品谦侄子的工作,他也会尽力而为,这跟红酒和美女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不忍心拒绝别人,尤其是处在人生转折点的大学生,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这辈子落魄惯了,没尝过被人歌功颂德的滋味,送礼就更别提,臭鸡蛋烂咸菜都没收到过。随着卖命换来的地位在不断攀升,受到的引诱也越来越大,欧阳若琪的挑逗,白小眉的无心之言,孟品谦的卑躬屈膝,真要是想玩潜规则那一套,恐怕泰亨有无数美女要跟他同床共枕,开口要钱,也很难有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