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凤声离开后几分钟,墙壁忽然闪出一道暗门,从里面走出一位体态壮硕的男人,一米八多的身高,小腹隆起,带有刀疤的眉头挤在一处,眼睛大而空洞,给人异常凶猛的感觉。
这人就是林德前,绰号钳子,跟田浩蛇鼠一窝的好搭档,没什么耀眼战绩,但性格阴险狡诈,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靠重金蓄养出一批悍不畏死的毒贩,勉强称得上省城江湖的准一流人物。
田浩主要负责明面生意,林德前则在暗中操控毒品方面的事宜,俩人一明一暗,配合的天衣无缝,多年来凭借机敏的智商,俩人从没栽过跟头,算是江湖新人追捧的成功人士。
田浩对于搭档的出现见怪不怪,窝在宽大的老板椅中,盯着窗外夜色,若有所思道:“都听到了?”
林德前用鼻腔重重嗯了一声,雄风十足,伸手抄起了一根雪茄,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住。
“不知从哪蹦出一个孙猴子,把省城弄得鸡飞狗跳,庄晓楼被他祸祸完也就罢了,就连翟红兴都栽在他的手里,邪性。难不成沉寂多年的省城,要被一个外来户改变格局走向?”田浩自顾自小声念叨。
“不是猛龙不过江。”林德前声音嘶哑而沉厚,点燃火柴,熏烤着雪茄被减掉一部分的前端,将面目照耀出一抹狞色。
“咋办?”田浩挑眉问道。
林德前吐出一股浓郁烟雾,大拇指摁住太阳穴缓缓揉动,闭起双眼,并没有答话的意思。
“论实力,咱们连庄晓楼都斗不过,这小子跟公安厅走得很近,怎么能跟他硬抗?几天之后,他如果把货扛到,咋整,买,还是不买?那笔钱可不是小数,就算是市场价格的七成,咱们手头的资金也远远不够。到时候那小子翻脸怎么办,难道真让他把砸了?毒品买卖被他占了全部市场,再被他弄黄,咱多年的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田浩愁眉不展道。
“这些都是小事。”林德前漫不经心说道。
“小事?啥是大事。”田浩嗤之以鼻道,按照俩人的关系,早就过了虚与委蛇的程度,有些话不能跟老婆孩子说,却能跟对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凤声求财而已,这跟咱们的利益关系没有冲突,江湖的事咱不掺和,他跟翟红兴谁生谁死,咱们看笑话就成。最棘手的是上家,咱如果要了赵凤声的货,断了那帮不要命的玩意财路,没准就会玩背后捅刀子那一套。”林德前咬着雪茄徐徐说道。
“你真打算跟赵凤声合作?不怕他胃口太大把咱吞了?再说那几个上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得罪了一大票人,太不划算了。”田浩忧心忡忡道。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正好用来当作咱们飞黄腾达的跳板。”林德前悠闲吐出一口烟雾,露出一个阴恻恻笑容。
“你想做什么?”田浩愕然道。
身为林德前多年的黄金搭档,他最清楚对方蠢蠢欲动的野心,也明白钳子是那种不动则以、动则狂悖无道的狠辣角色,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九头驴也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