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自己遇到的恶人比好人多,听完亮子的忠言逆耳,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嘴巴,大概意思是言多必失、小心为妙。
“咱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郑和森不会感兴趣,根本不用担心隔墙有耳。”郭海亮无所谓笑道。
“凭啥这么肯定?”赵凤声疑惑道。
“郑和森现在需要关注的是永伯这些人的态度,帝人财团的反应,还有智哥、金鱼等大圈帮元老的安置。包括那个视如己出的陈加安,到底会不会把女儿出嫁,嫁过去之后,权力该怎样分配,这些问题,足够郑和森头疼。按照他小心翼翼的作风,起码三天睡不着觉。”郭海亮自信一笑。
“赢了的人睡不着觉,输了的人安然长眠,也不知道谁更舒坦,谁更快活。”赵凤声咬了一口香蕉,喃喃自语。
郭海亮轻笑道:“关于那三场擂台战,奉先叙述能力有限,描述的平淡无奇,但我想一定很惨烈。最为好奇的是,你如何在张烈虎手中保住了小命?张家和雷家势如水火,他没有放过你的道理。”
“因为老子长得帅,这个答案足够有说服力吧?”赵凤声恬不知耻道。
“再换一个。”郭海亮翻出信你才有鬼的白眼。
“很简单,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赵凤声将香蕉皮准确无误投进垃圾桶,“张烈虎的命,比我金贵得多,越是有钱有势的家伙,就越贪生怕死。那么多人盯着,张烈虎如果把我杀了,那就会被孙国雄吃一辈子。他们俩的关系,我不清楚,起码到不了两肋插刀的地步,堂堂张家少爷为黑道枭雄充当打手,这事我都觉得蹊跷,假如再背上命案,张烈虎就永无翻身之日。至于孙国雄是否勾结东瀛人,无关紧要,那是我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台阶下,还好,那家伙挺识趣,要不然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玩人心、玩权谋、你快要登峰造极了。”郭海亮感慨道。
“扯淡吧,我这才几斤道行,唐宏图,郑和森,孙国雄,翟红兴,哪个不是祖师爷级别的?咱给人家提鞋都不配。”赵凤声啧啧说道。
郭海亮点点头,望向湛蓝天空,叹气道:“澳门是一座很神奇的城市,空气中都弥漫着赌博的基因,它会慢慢腐蚀你的大脑,侵占你的细胞,让你情不自禁去做下注。永伯他们赌赢了,郑和森赌赢了,你也赌赢了,就是不知道这种好运是否会经常光顾。”
“我赌运向来不错。”赵凤声眨眼道。
“那些输到跳楼的倒霉蛋,也是这么想的。”郭海亮语重心长说道。
“我不喜欢跳楼,摔成四分五裂,还被媒体曝光,丢人现眼。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喝安眠药,地点就选在火葬场,省的给人找麻烦。”赵凤声揉揉鼻子。
郭海亮笑了笑。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郭海亮打开门,一股奇怪的香水味冲进鼻腔,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洁白长腿,纤细蛮腰,惨不忍睹的平坦胸部,还有那张冷艳禁yu系的脸庞。
“赵凤声好点了吗?”郑龙吟看起来有些疲惫、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