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对于火帅攘外安内的政策很迷惑,本来可以轻易拿下阿游,干嘛非要多此一举,跑到米寨来夺取兵权?
难道不增加些难度,这胜利果实吃起来就不香?
蹊跷。
若非火帅派亲儿子上阵,赵凤声打死也不来蹚这浑水。
夜深,芭楚裹住被子蜷缩成一团,像一只乖巧小猫,平稳顺畅的呼吸,也代表陷入了熟睡。
赵凤声枕着手臂,眼睛睁得老大。
身处敌营,他又是被害妄想症的深度患者,能睡得着才怪。米寨就像是滴水不漏的铁牢笼,万一阿游痛下杀手,跑都没办法跑,除非能飞天遁地。
正在赵凤声胡思乱想的时候,叮,窗外传来类似金属物碰撞的轻微响声。
赵凤声神经绷紧,迅速掏出枕头下的手枪,从床上一跃而起,用最隐蔽的脚步走到门口,缓缓矮身,顺着缝隙,隐约看到一道身影。
借着月光,那人的动作一览无余,手中既没有持有凶器,也没有投掷危险物品的打算,就在窗口来回踱步,似乎有些犹豫。
赵凤声管不了那么多,飞速打开大门,大概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枪口已经顶在了那人太阳穴,“想干什么?”
“赵…参谋长,是我。”那人察觉到枪口的冰冷,声音开始颤抖,并下意识举起双手。
曾寿年?
他怎么会在这里?
赵凤声一眼就认出了阿游的警卫队长,手里的枪却没有收回的打算,冷声道:“大半夜蹲我的墙根,是想杀人放火吗?”
“不不不,参谋长,您误会了。”曾寿年急忙摆手道,一脸的青春痘瞬间涨红,“我只是想要找您商量点事,看到您休息了,就不好意思打扰,可事情又十分紧急,所以我才…”
这人是否充满杀意,赵凤声能感觉得到,如果曾寿年有伤害自己的举动,第一时间就变成了尸体。
“说吧,什么事。”赵凤声将手枪放下,这里是人家地盘,想要杀死自己,有的是手段。
“这里不太安全,咱们换个地方?”曾寿年谄媚笑道。
“带路吧。”赵凤声淡淡说道。
两人在寨子里七拐八拐,来到一间隐蔽的柴屋,曾寿年关门时左右张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下次做亏心事的时候,记得把腰杆挺直,否则会被人看出来。”赵凤声调侃道。
“参谋长,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黑暗中也看不到曾寿年的脸色,只是声音显得较为尴尬。
“既然你听不懂我的话,说明咱们之间不投缘,好像没什么好谈的了。”赵凤声拉住门闩,作势要走。
“别别别,都怪我脑子不好。”曾寿年讨好道:“参谋长,您这次来,肯定有特殊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