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前两天,邬二郎想的是另外的事。
他尴尬的咳了几下说:“嗯嗯,都是我不好,你别记着了。爹说把变卖的变卖掉,现在家里已经有一百两银子左右,紧着些花应该可以撑到府城。
我再进山几天,要是没什么收获,我们就提前离开,到时你到了府城就能做绣活了。”
媳妇心心念念着做绣活赚大钱,让邬二郎心里很是不得劲。
这本应是男人该操心的事,到他这,啥啥都不如自己的媳妇,好伤自尊。
绾娘却不了解邬二郎的大男人心态,听说可以提早走,她就兴致勃勃的在脑里构思下一幅绣图的图样了。
她要挣钱,挣多多的钱,让家里人都不用为钱担忧。
这样就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再慢慢的找家人啦!
然而邬二郎还有一件事悬而未解。
他走了,深山里的何汉怎么办?
何汉很难办。
他知道邬二郎要离开后,沉默了很久。
他在这深山里苟活了四年,因为有邬二郎帮忙,他才勉强撑得住。
这种日子无比孤独寂寞,跟个野人一样,与世隔绝。
邬二郎一旦离开,以后连唯一能跟他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而且也不会再有粮食吃。
他会跟野兽一样,靠山吃山,失去与人类接触的可能,成为真的野人,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已经过够这偷生的日子,要不是不甘心为那等鼠狗这辈偿命,他何苦来哉!
何汉躺在大石头上,看着蔚蓝明净的天空,心底却涌上悲凉,他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