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旗猎猎,迎着刚升起的朝阳,延绵数十里,骑兵一上路,就是正常速度,不加滞留。
护送着数十辆马车,很快官道上就剩下滚滚黄烟,再无铁骑的影子。
镇国公陪着皇帝站在城楼上,心里也有些惆怅。
“陛下,有一年微臣带兵赴北疆迎战大蒙军,您也站在这里相送,那时是否也如今日臣送成阳侯这般,心绪难平?”
皇帝举目看着远处那片渐渐消散的尘土,深眸有水光闪动。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答镇国公:“不止你,每送将士赴边,朕都心绪难平。大昭有你们离乡背井去守护边防,社稷才能安稳,百姓才能乐业。
朕每每想到若是不能使内庭清明,就愧对埋骨他乡的那些英烈,也愧对这些热血为国的将士。
朕何止心绪难平,朕是夜不能寐啊!“
皇帝语带哽咽让镇国公很是动容,与一众相送的大臣都感动跪地:“皇上体恤臣民,实乃一代明君,大昭盛世定在不远,皇上万岁,万万岁!”
城墙上高呼万岁,城外十里相送的人都陆续的掉头回来。
华汉看到谢云舒还站在原处看着远方默默垂泪,而七皇子就在旁边,也不懂得安慰一下,就木然的站在那里。
谢云舒对郡主的不舍,华汉很能理解。
就如他对邬二郎的不舍一样。
只是再过命的交情,也聚散不由人。
男儿流血不流泪,男人的难受只能深埋心底,有至亲的人在,总能在时光中消化。
谢云舒比他惨一些,他有媳妇儿无声的安慰,七皇子却跟木头般不解风情,要不要上去提醒这根木头呢?
在华汉犹豫的时候,七皇子却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谢云舒,说了句:“回去吧,日头大了。”
日头大了?
华汉看了看才升起不久的太阳,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