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蓝江漕运,应当与归武山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如今看这事态又好像有点关系。
当年漕运会议上的小娃儿竟是主角儿?
思及此,任征眼中已尽是生无可恋之色。
再震惊也没忘记该收下的钱,妥善收好银票,回望看似天真无暇的眸子,又在心里暗自喃喃念了声:骗人!
这才稍稍平复了受伤的心灵。
“妳让我到此,有何事交付?”
天底下不会有平白知道的秘密,必定需要协助,才会放下外界熟知的面容与他坦承相对,否则依照传言中的模式,她应是一袭男装来相见。
“与聪明人做事,果真轻松。”颜娧欢愉的勾起明媚笑容。
任征玉扇颤颤摇摆着推拒道:“妳别!别跟我来这套,我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条件谈好什么都好!”
颜娧因他的话而笑得无法自抑。
商人天性,组成了这个人的主要意识啊!
挺有意思的人!还好不是敌人。
颜娧不委蛇,直白说道:“我要能命得动你东越漕运行的令牌。”
任征:!!!
欺人太甚啊!把他任家当什么了?
以为勾搭上了摄政王世子,真能随意将他任家捏圆戳扁?
他收下玉扇半晌不语,端起茶盏啜了口。
心与手上茶水一般凉凉,凉透了。
她狠下心好像还真能啊!
皇帝都住摄政王府里,扒在她腿上喊着小婶婶
颜娧挑眉示意,门外的江管事立即命人送上热茶。
在小厮奉上热茶,颜娧轻嗫唇畔着忍下笑意,保证道:“任家主能帮小妹这个小忙,绝对不会凉凉。”
任征面有难色的缤纷色彩,很难不让人多想,预想到了什么惨事?
见他有被看穿的尴尬,又迟迟不语,颜娧猜想着喜欢玢璘锦,应当多数都是女眷吧!
“任家主请放心,小妹只是预留一条离开东越的路径,并非蓄意染指。”她摸了摸发上的钗鬓,取下一只藕荷渐变绒花簪,交给白露递给任征。
“这是下个年度小妹下个季度想贩卖的绒花簪,任家主可有兴趣?”
任征接过簪子细细端详着,如发丝细致蚕丝,染了藕粉勾勒渐变初开荷花,粉绿荷叶因雪融于上,宛若真实夏荷戏水。
这花簪看得心中又是隐隐作痛,方才被说不够穿的玢璘锦,被制成了绒花簪递来。
“妳还留不留点活路给他人?”任征心疼问道。
如若她真是归武山的大掌柜,这世道能赚钱的,不能赚钱的她全沾了,而且还从中赚到不少钱了,如今还来个花簪?
还是他买不着的玢璘锦,她拿来做绒花簪?
带不带这般欺负人的啊?
“这不留给你了。”颜娧眼角眉梢带着诚恳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