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黎莹教得好,这第一步只陨落了先黎后,其余妃嫔子嗣皆平安健康,难怪会如此积极,不惜派了两名侍从下蛊。
北雍安稳超乎单珩预期而乱了阵脚?
他那本破天谕预测之事,在北雍已大多失去准头如何服众?
颜娧趴伏在案前,眼眸里尽是崇拜之色看着方琛,再认真不过地问道:“师父这样算是与南楚为敌不?”
“不错。”方琛唇线扬起了名为失落的浅笑,悠悠说道,“妳祖母年少时吃过南楚蛊虫的亏,恰巧为师因缘巧合获得回春蛊,顺利解了蛊毒,成就目前的身躯。”
唔——说得挺落寞啊!
解救了佳人只能当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哀愁?
为此他下了宏愿,南楚皇室敢放出一只虫蛊危害世人,必解!
古朔城一役亦是如此,当不再是单纯饥食问题,而是虫蛊为祸,必挺身。
也是因此以承昀底下兵士为试验,各各赤足踩踏土壤训练,然而驯蛊速度比不过士兵患病速度,差点造成战役大败。
也为此结下了梁子,也不是他鼓吹啊!
只以养生角度说了声,赤足踩踏土地有助克服水土不服。
自此营内便有过半军士赤足,整整解了一个月啊!
所幸蛊虫训育有成,否则可能当下便被军法处置了
“师父,今晚睡在画舫可好?”思来想去,入了夜又人少了之处,只有苍蓝江上了。
“甚好!苍蓝江上正好,江水悠悠,自然天籁,驯蛊正好。”方琛不停地点头,开始体会有个会赚钱的徒弟甚好。
“丫头,好生帮祖母照看师父。”一整晚颜笙都迟疑着该不该说出口,如今当着裴巽面前说了,也当事对两人的交待。
对于方琛的温柔,总有种无悔亏欠,如今因颜娧而又拉上了缘份。
如今都已经快过了天命之年,依然无法克服对虫蛊的恐惧。
又如何对方琛谈上报答?
“娧儿清楚。”她回了颜笙一切安心的浅笑。
这个强迫拜来的师父,亦是真心相待。
姑且不论前程往事,光是今日为她挡下蛊刃,她感激涕零都不足以形容。
见师父桌上膳食进的差不多了,她便递上新衣裳,笑语嫣然说道:“师父今天挨了一剑,衣服都脏了,我们换了新的再出宫。”
“老家伙今天受伤了?”裴巽诧异问。
颜娧回身重重颔首说道:“为了救丫头受的伤。”
两人进门吵,倒是没料到竟是裴巽关心。
颜笙眉眼仅是笑意,半开玩笑地道:“丫头得空记得喝上师父一盅血,日后即便蛊虫缠身了也不需害怕了,不会驯蛊至少也能相安无事。”
“丫头没回山。”裴巽补述道,“身为师父,好得送个见面礼啊!”
颜娧听得嘴角抽了抽,这下午受个伤,师父一下子又老了几岁。
姑且不论这血她喝是不喝,真要再割肉放血喝他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