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得颜娧嘴角抽了抽,看似温和没有脾气的师父,当面杀人後,正慢条斯理捡回蠱蟲。
“难得琛哥哥生气,究竟何等脏东西?”颜笙感念地上那滩多撒下的鲜血,否则虫蛊往她这钻来,铁定会尖叫奔走。
数十年不见,他竟会动念伤人?
“只是把他给我的还了而已。”方琛淡然一笑。
蚀心蛊为驯化完成放出来便是如此,迅速、确实地什么都吃全吃得精光,何况方才送了他一把。
颜笙嘴角抽了抽,人家没给吧!明明是捡的!
“阿笙!他捅了我一刀子,没理由饶他命吧?”方琛说得挺委屈。
“是啊?那死有余辜。”颜笙窝在裴巽身侧动也不敢动。
方琛仍是那淡然浅笑,落坐回徒儿身侧,徐徐说道:“**蛊,配合妳身上的药引,即便妳再不愿也会与带着梦寐蛊的男子交合。”
颜娧:
原来单珩在她身上做得这个文章!!
莫怪能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原来尽是肮脏手段用尽。
打算将她进献给奕王的步骤?
若非闫茵跳上船偷脸,岂不是等着中招了!
看着小徒弟面色辗转了百八回合的不悦,他抚着头颅安慰道:“安心!回春吃光了。”
话毕,回春又跃出方琛拇指与颜娧相望,那神色似乎邀着功。
颜娧啼笑皆非地取出绣袋里的小玉瓶递给回春。
绿毛虫丝毫没点客气地钻入玉瓶不出来了,只得将玉瓶递给师父。
“徒儿若真想解开这片迷雾,只能亲自走一趟东越,那位不会轻易显露手脚。”
方琛虽不愿徒儿涉足东越,但被人踩踏不还手亦不是他能忍,只得苦笑语重心长地说道,
“为师仅能送解除所有蛊虫为难的回春血与你们。”
这声你们,虽不情愿便宜了小王八蛋,一路前行也仅有他能相互照应。
他认了!
“这回春堪比逼供好用吶!”颜娧轻轻点着从玉瓶里抬头的小虫子,闪躲着牠探出的小牙齿。
内侍喂饱了回春,还能探知消息,不知师父从她探得了什么?
方琛怎么不知道徒儿意有所指?笑了笑清浅说道:“放心,回春视妳为下一任寄主,什么话不能说,牠聪明着。”
颜娧:
会不会太过份?她师父都还安然地站在面前,小虫子已经开始找下任了?
这么现实的虫子!
“为师老了,随时应天命,牠没有错。”方琛读到了颜娧的不悦,淡然笑道,
“妳师祖也是在七十岁便交代好回春去处,如今过了这年我也刚好七十高寿了,可以了。”
颜笙没好气地说道:“瞧琛哥哥说得像在交代后事,回春哪能叫你死得容易?”
年少时几次生死交关都没要了他性命,则可能叫他死得容易?
见他每次在年老与少年间转挺有意思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