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娧不愿瓶身沾惹身体热能,让装满的荷露顺流而下慢慢拾回。
“给平安寺两位用的,还没想好怎么做,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先收拾好需要的材料,再来慢慢想。”
“祖父又想祖母了吧!”裴谚瞧着祖父时不时的瞟着寺顶的小院。“祖母这次也忒狠心了,真就住在寺里了。”
“浑小子!谁准你对祖母不敬?”裴巽随手而来的掌风裴谚闪得没人影,吹得竹篓差点倒光了,颜娧赶忙冲过来抱紧拦下竹篓才松了口气。
祖孙俩掌风横练打得一阵火热,没多久裴谚就落了下风,被裴巽逮住倚坐岩石,双脚挟着裴谚大腿摁着就是一顿屁股粗饱。
顿时裴谚惨叫声嚎起,习以为然的颜娧在旁继续打捞荷露。
酷刑结束裴谚抚着臀走来嘟囔着:“丫头!也忒狠心,都不帮着求情!”
“瞧着你被打也不疼,天亮不来一回就皮痒。”颜娧长竿准确挑起载浮在湖里的瓶口结绳空抛反手接住。
裴谚轻浅的覆在颜娧耳边道:“祖母不在,我还是受着点好,不然祖父怕是耐不住相思苦。”
“我瞧你就是个皮痒的!”颜娧没好气的睨他。
“祖母这次连妳都没喊上,都快三个月了,我觉着祖父已经濒临炸毁平安寺的范围了。”裴谚描述得生动写实,颜娧听着也跟着咯咯笑了。
如获珍宝的数着一瓶瓶捡回来的磁瓶,全都收入做了遮光的篮子里,裴谚一股作气背上身后。
“轻点!”颜娧深怕瓶子破光了,顺道瞟了一眼正在“观山”的祖父。“祖父可要回了?还是再坐会儿?”
岩山闸门只能见着米粒大小的小院,还真是辛苦裴巽了。
裴巽脸色凝重的对颜娧招手,她赶紧屁颠屁颠的过去。
裴巽抓着她两臂,煞有其事的问道:“丫头!妳老实告诉祖父,妳祖母不是想陪着黎太后一同遁入空门吧?”
这辈子还没跟颜笙分开那么久时间,真是糟心又心塞。
颜娧实在忍不住唇在线扬,嘴角不住的抽了抽。
不行!得忍着!颜笙说好给裴巽的惊喜不能坏在她这。
“祖父,娧儿真不清楚。”颜娧也跟着凝起眉宇。“祖母现在连娧儿都不见,可愁死我了。”
在休养期间,由她口述,颜笙黎莹操作,试着以酒粕萃取了精华,再从蚕桑人家买了整批蚕茧剪了斜口做面膜。
倒出的蚕蛹再整批交给了先前规划农桑的两个庄子,重荏后就开始育苗买进了大批柞树移植,桑蚕室也已兴建完成,就等待蚕蛾孵育小蚕开始饲养。
一切都循序渐进的进行,没意外下个冬季,她就能盖上暖暖的蚕丝被了。
而那两人就带着她刚制作完成的蚕茧面膜与酒粕精萃躲起来,连她都不见了!!!
说要妾别三月刮目相看。
虽说,她很清楚这套保养下来是怎么回事,可也没必要连她都不见吧?
天然的丝蛋白面膜搭配上以微生物发酵提取出来的玻尿酸,加上未见旭阳的透白荷露所释酒粕回颜露,用上三个皮肤周期能不换然新生?
去他的年老色衰羞于见姊
根本是让她来拦着老公别碍事!
“祖母理应不会抛夫弃子扔下孙,应该只是陪着太后持斋,没事的。”
颜娧觉着演戏的功力在这三个月大幅长进,每天陪着失魂落魄的老朽说谎。
这真是醉了!
“妳祖母从没离开我身边那么久”裴巽看着掌心吶吶问道:“妳说说,我若是一掌拍在我天灵盖上,妳祖母会不会来瞧瞧我?”
颜娧:“”
搞自残?不是吧?
“我的姥爷!妳可别啊!你要是怎么了,谁来打我屁股?”裴谚倏地跪到了裴程脚边,大义凛然的以他脸押着裴程手。
颜娧扶额,这头真疼。
“或者,拍在你头上?”裴巽无比认真的问裴谚。
颜娧嘴角抽个不停,只能在心里盘算着日期,到底过了第三个二十八日没?
裴谚倏地又跳离开了祖父手掌可及范围,哪里还有什么祖孙情深?
“或者,我们上平安寺去参拜敬香?”颜娧算着日子差不多了。
这裴谚说裴巽会炸了平安寺,难不成真的?
“丫头这提议可以,祖母只说不能入院打扰,没说我们不能进庙,我们偷偷看一下好了。”裴谚摸着还冒着冷汗的天灵盖,“丫头!妳陪着祖父去敬香,我送荷露和我们的竹撑回去。”
话毕,裴谚飞也似的逃离现场,留下心里泪汪汪的颜娧,扬着想哭的笑脸攀上裴巽的肩膀。
“走啰!我们去看祖母。”明显心花怒放的裴巽迅速提气,宛若蜻蜓点水般点着水中荷叶往平安寺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