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都泡了骨醉,到底功用不同啊!
颜娧勾起浅笑回望周管事,交代道:“即便黎祈跳江,也不停船,撒了渔网打捞上船便是,只能回北雍城南漕运行。”
“在下明白。”
周管事手势一挥,船工们解了岸边绑绳,船板收拾妥当,在船身轻拍了两下。
承昀上了陌上马背,心旷神怡的迎接他的女人。
送走人与狗,只有他俩了!
他招摇小眼神颜娧没忽略,淡淡一笑递出小手,便被他揽上马背。
两人没有言语倚靠在一起,远望着船影逐渐消失不见,见她朝周管事颔首后,承昀拉了缰绳转了方向离开码头。
佳人如愿拥入怀中,轻嗅着她颈肩幽香,肃穆问道:“夫人想上哪?”
颜娧被他认真肃穆给逗笑,挑了眉眼问道:“阁下是否忘了姑姑在城里等我们呢!”
承昀闻言一窒,一声阁下坏了方才的兴致,带了距离便想起了破事儿,眯眼问道:“夫人刚那只手碰了外男?”
“只是安抚我家哥哥,没事吶!”她倾身瞄浸在阳光里挺拔的马上英姿,无声息的在他怀中找了舒服位置,从容转移话题道:“夫人叫得可还习惯?”
“习惯!没什么比当妳的男人更习惯。”他几乎毫无思考直觉响应。
容易满足的小男人吶!如此便让她把不愉悦给揭过了。
她也识相偎在他怀抱里,共享这份亲昵。
听着哒哒马蹄声,目光已经飘到被挡在城门口几个衣衫褴褛的乞儿身上,哭声随着侍卫围挡驱离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我还以为新帝登基普天同庆会布施几天。”颜娧听着那群孩子的嚎啕声终究心软了。
承昀轻揽缰绳停下询问道:“夫人打算如何?”
“”颜娧抬眼望进他理所当然的眼眸里,本想争辩称谓,顿了顿,想想算了,在马上跟他抗议自个儿吃亏,没必要吃这种眼前亏。
“把他们送到码头如何?”她忖量着。
他轻蹙剑眉不解问:“几个孩子怎么受得了码头这种粗重工作?”
“总有他们能做的,至少比被拦在城外,连乞讨机会都没有来得好。”她深信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生命会找到出路,以孩子们的古灵精怪,定会有自己一套生存方式。
“让楚风去处理,我们去个地方。”承昀扬起两指招了招,倾刻楚风便屈膝半跪在陌上身旁,嘱咐完毕,又徐徐跺着马步往城南去。
“这是要上哪去?”南楚地界她还是一无所知呢!
“湄湖山。”
“为何?”这下换她轻蹙柳眉。
“我们该上去道个歉再离开。”
“唔”这倒是她不周到了,还没想过该向狐狸大仙道歉。
官船上闹了那么大一场,吓着了许多人,是该去道歉。
颜娧又退开了半分定定瞅了瞅,那神态淡然气定神闲的小男人。
虽然大多时候,在她面前都当个傲娇小王爷,可这次出门也察觉到,他真抓着她了脾胃!愿意放手陪她同玩,甚是事后收尾也无所谓。
昨晚那场箭雨下的对决,她能记一辈子!
立秋说的没错,她的确需要一个不太容易被她玩死的男人。
思及此,不由得扶额苦笑,还是得时时告诫自个儿小心行事,在外头不比北雍事事有人照应着。
“这大白天的,应该不容易撞见其他事儿了。”颜娧瞅着湄湖山郁郁苍苍,大仙祠座落之间巍峨耸立,城门口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忽地失措扯乱了缰绳,陌上被扯疼耍脾气,停下马步喷气抗议,差点摔了马背上的人。
颜娧不明究理的抚着陌上问道:“长重了不带我了?”
承昀试着沈静思绪不敢马上开口,停顿须臾,重新夹紧马腹前行,清了清嗓子道:“加上护甲也没几两重,妳看不起牠吶!”
“那牠怎么发脾气来着?”回身一看身后的男人,脸颊上布满彤云,叫颜娧怔了怔。
“我没留心扯了牠。”他老实响应,又忙转移话题:“晚上少看两本账本,看能不能再多长几两肉,让牠有机会嫌弃妳。”
“哪能不看?”她猜测没那么简单,抬眼睨了眼问道:“你方才想了什么?”
她还没想通何事能让他失分寸?顿了顿,她方才有讲了什么特别的?
哪能给她问的机会?
“没事!抓紧了!”承昀有节奏的收紧马腹,只见陌上开始加速急驰。